傍晚,烏雲散去,太陽出現在半山腰上,這讓平陽的百姓們在疾勁的西風中感到絲絲的溫暖。

    東街棋社店門口,陳季雲和陳安提著大包小包環顧周圍的鋪子,二人的發帶和衣服在西風中肆意舞動。

    “少爺,東西都買齊了,咱們回去吧。”陳安瞧著他家少爺高聲說著,饒是這般大聲還是蓋不過西風的怒吼聲。

    陳季雲聞言抬頭瞧了瞧天,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陳安,你回吧,將東西都放到馬車上,明天一早咱就啟程。”陳季雲說罷便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遞給陳安,稍稍整了整衣衫便朝東橋跑去。前兩天那老人家都說她去晚了,以至於現在都沒有拿到那幅雙鳳圖。因此今日她絕對不能等天黑再去,否則當真要與雙鳳圖無緣了。

    陳安聞言癟了癟嘴,自家少爺又想做什麽去啊,最近老不帶上他。低頭瞧了瞧手中的東西,哀怨的往回走。

    此刻的陳季雲撩開衣衫往東橋跑,心裏眼裏全都是雙鳳圖,哪裏知曉在揚河的妻子盼了她整整一天。

    “小姐,別看了,天黑了,姑爺今日是不會來的。”翠雲站在柳言兮身後小聲的說著,今日自家小姐一直坐在窗外,說是在看書,可時不時抬頭往外瞧分明是在等陳季雲嘛。

    柳言兮聞言將目光收了回來,手中拿著書道:“你這丫頭,整日的胡猜,看來要早點把你嫁出去才好。”

    “小姐。”翠雲紅著臉跺了下右腳,自家小姐什麽都藏在心裏,這樣多苦啊!

    “好了,不鬧你了,你下去拾兩塊磚上來吧。”柳言兮說罷理了理發絲,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張妙怡說她狠得下心腸,不過就是頭頂磚頭跪兩個時辰而已,再說以往也沒見陳季雲受不住啊!

    翠雲聞言瞬間瞪大眼瞧著自家小姐,不可思議的驚道:“小姐,你要磚做什麽啊?”

    “莫要多問,你照做便是。”柳言兮說罷便輕輕靠在椅子上,今日她自己親自來試試,究竟是她狠心虐待丈夫,還是張妙怡小題大做。

    翠雲見自家小姐眼神朦朧,想是又在回憶以往了,微微搖了搖走出了繡樓。

    陳季雲到了東橋便坐在橋邊等著,西風中的她緊緊的攏著衣服,雙眸盯著橋下的水出神,明天她便要去揚河了,可見到柳言兮該說什麽呢?她的確是想柳言兮了,可那個婦人如此傷她的心,她真的做不到如以往那般先低頭。

    陳季雲越想越頭疼,此次去揚河不光是要麵對柳言兮,還有嶽父嶽母一家人,陳安回來時說過那個大舅子想來平陽揍她呢,這樣瞧來,當真是免不了一頓打咯。

    那廂柳言兮屏退翠雲,將房門關緊,轉身瞧著地上放的兩塊磚,重重呼了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提起裙擺跪在了床頭,伸出芊芊細手將兩塊磚疊放在一起,用力拿起兩塊磚慢慢朝頭頂舉起。

    “呼。”柳言兮斂著眉跪在床頭,抿著嘴支撐著,她萬萬想不到兩塊磚的分量也那麽重,才一會兩隻胳膊便酸的緊,肘彎處開始打顫,柳言兮咬緊下唇閉著眼,須臾,終是受不住,將磚放到了地上,癱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怪不得張妙怡說她真能狠的下心去,原來頂著磚頭跪兩個時辰當真是太過苛刻了。可陳季雲她是怎麽挺過去的?柳言兮瞧著地上的磚頭心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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