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姐妹賽詩文,嫁為人婦話牢騷。

    以往的文軒亭處處可聞詩詞歌賦,如今一群婦人圍在一起說著家長裏短,抱怨相公抱怨婆婆,一時間婦人們七嘴八舌肚子裏的牢騷傾刻而出。

    柳言兮坐在一旁淡淡的聽著,本來也同姐妹們一樣心中怨恨相公,十分委屈,可聽著聽著心中的怨恨不知不覺少了好多,平心而論,自從生下絮兒,自己確實很少關心陳季雲的衣食住行,也不曾像眼前姐妹那般體貼溫柔。貌似今年隻有自己和女兒置辦了新衣,婆婆和陳季雲仍穿著舊衣,柳言兮想著想著臉上的愧疚之色越來越明顯,這些基本的分內之事怎麽就給忘得幹幹淨淨?

    “哎,我夫家可摳門了,前幾日我看中一支步搖,三百兩,我婆婆愣是沒讓我買。”劉夫人想起當日的場景不由的恨的咬牙。

    “我相公那才叫摳門的,一個月前給了我二十兩零用,你說一大家子一個月買這買那怎麽會剩下?結果昨天他愣是要我仔仔細細說給他聽都買了些什麽,問了我七八遍有沒有剩銀子,真是氣死我了。”

    柳言兮聞言微微斂眉,她還真沒有見過這般摳門的男的,為了二十兩竟然追著妻子問了七八遍!真是比自己的相公差出十萬八千裏,陳季雲平日什麽時候管過這些,自己買玉釵玉鐲子哪次不得花個四五百兩的,也沒見陳季雲因為這個甩臉色啊!

    “哎呀,我得回去了,我兒子該從私塾回來了。”王夫人看了看連忙住了嘴,一邊起身一邊說:“再晚一會被我婆婆知道,還不知道怎麽數落我呢!”

    “我也回了,不然我相公回去看不到我又該問東問西了。”劉夫人說著便吩咐丫鬟去安排轎子。

    張妙怡見人一個個都走了,也拉著柳言兮起身,二人互相扶著下了文軒亭的台階。

    “言兮,你額頭上的傷真的是陳季雲給打的?”張妙怡走到轎子旁邊輕聲問道。

    柳言兮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吩咐翠雲去尋轎夫,拉著張妙怡往偏僻處走了幾步道:“這個不是被她打的,當時她打了我一個耳光,我一時沒站穩往桌角倒去了,磕了一塊,不礙事的。”

    “這還不礙事,留下疤痕怎麽辦?這傷口雖不是陳季雲打的可也是因為她而傷的,你放心,等陳季雲來了我帶人好好修理她一番。”張妙怡插著腰氣憤道。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我與她自從去年開始便一直小吵不斷,仔細想想,我也有很多不是的地方,自從有了絮兒,我一顆心全撲在女兒身上,已經很少關心她的冷暖,尤其她當了知縣,每晚在書房看公文看到很久,我也沒有陪過她一次。”柳言兮說著說著手中的帕子便緊了緊,她竟然忘了陳季雲巳時不睡便會肚子了,那陳季雲以往豈不是餓著肚子看公文?還真難為她坐的住。

    “哎呀,言兮,晚上你怎麽能讓陳季雲一個人呆著。”張妙怡說著便朝四周瞧了瞧,隨後帕子柳言兮耳邊道:“你就不怕有那些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半夜敲書房的門?就算陳季雲是女的,可身體裏的事誰說的準。”

    “糟了。”柳言兮心裏咯噔一聲,當時就顧著心裏頭委屈了,怎麽把蓮心給忘了?

    “我應該把那個丫鬟趕走了再回來的。”柳言兮心中頓時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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