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後。

    “砰,砰,砰!”爆竹聲一聲高過一聲,聲聲震耳欲聾。

    “陳公子,還放嗎?”蘇府的家院跟在陳季雲身後問道。

    陳季雲拍了拍手中的灰塵道:“今早不放了,今晚準備好,咱們晚上再放個痛快。”

    “哈哈,難得今日你起的這般早哦。”蘇謙披著鬥篷走出府外笑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我今日聽來倍覺的精神啊!”

    陳季雲聞言瞧了眼嘚瑟的蘇學士笑道:“是啊,你又老了一歲,正所謂越老越精神嘛!”說罷轉身進了府。

    “喂,喂,喂,我哪裏老了?”蘇謙在後麵急了。

    “哈哈!”陳季雲聽在耳裏心中樂開了花,能讓堂堂大學士急一急還真是不容易,急匆匆穿過弄堂進了小院,一進門便見自家娘子坐在梳妝台前梳妝,紅白相間的冬衣穿在身上顯得靚麗許多,看的陳季雲有一陣恍惚,她好像還未見過自家娘子穿嫁衣的模樣,當年洞房花燭夜她將燈給吹滅了。

    柳言兮透過菱花鏡看向陳季雲,她這次真是低估了陳季雲的忍耐力,都兩個月了,這人還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自己要不要主動求和啊?在這樣下去,她快受不住了。

    陳季雲摸了摸鼻子,越過柳言兮走到櫃子前,取出了幾日前她為女兒準備的小衣服,拿在手裏喜滋滋的走到床邊。

    “哎呦,我嫡嫡親親的胖女兒喲!”陳季雲說著伸手將床上的女兒抱進懷裏,“咱們今天穿新衣嘍,嶄新的一年,咱還差五個月就一歲了。”陳季雲說著便將虎頭帽戴在女兒頭上,左瞧瞧右瞧瞧自己樂嗬的很。

    柳言兮見狀嘴角微微抽了抽,哪有女兒家戴虎頭帽的。

    “咳咳,你覺得我生的是個女兒還是兒子?”柳言兮說著便將玉釵別在發中。

    陳季雲聞言愣了好一會,為什麽她聽不懂自家娘子說的什麽?

    “娘子,你在同我說話嗎?”陳季雲回頭問道。

    柳言兮一聽轉過身去道:“屋裏還有別人嗎?”

    “怎麽沒有,女兒不是人呀?”陳季雲心中暗暗道,可心裏這樣想嘴裏可不敢這般說,癟了癟嘴不說話,低頭給女兒穿上虎頭鞋。

    柳言兮見狀張了張嘴,眼睜睜看著陳季雲給自家女兒穿上男裝,披上虎皮小鬥篷。

    “絮兒是你女兒,不是你兒子,你買的衣衫是不是買錯了?”柳言兮看著被包裹的圓圓滾滾的女兒頓時急了,那是她的女兒啊,她想養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怎麽被陳季雲一打扮就成了肥肥敦敦的模樣了。

    “哎呀,絮兒還小,穿穿也不無妨嘛,長的虎頭虎腦的有什麽不好?”陳季雲不理柳言兮抱著一身虎衣的女兒親了親。

    柳言兮見狀轉身走到櫃子前,取出一套粉色的小衣裙,來到床前道:“虎頭虎腦?女兒虎頭虎腦的怎麽找婆家?我覺得女兒還是穿這件比較好。”

    “唔,絮兒還不到一歲幹嘛急著給她找婆家啊?你這件衣裙也不好,粉裏粉氣的太嬌嫩了,還是我這件好,看著精神,再說我都給絮兒穿好了,換別的很麻煩。”陳季雲說著將女兒抱了起來。

    柳言兮聞言心中那個氣啊,以往她說什麽陳季雲哪敢違抗啊,如今這樣的小事她陳季雲都不願依她,怎不令她氣憤。

    “今日除夕,你非給我找不痛快!”柳言兮說罷將手中粉色衣裙丟到床上。

    陳季雲見狀也不樂意了,平日什麽都是柳言兮做主,她難得今日想在絮兒身上做一次主都不行。

    “今日除夕,你不也給我擺臉色嗎?”陳季雲抱著女兒悶聲道,“這樣,絮兒就穿一天,明天就換掉,行嗎?”

    柳言兮聞言心中瑟瑟然,她適才是遷怒,哪裏是為絮兒穿什麽生氣喲,實在是陳季雲對她不冷不熱的,她心中不舒服罷了。以為嫌她粘著自己煩人,如今不粘了反而覺得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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