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雲離家後便負氣前往書院,站在山下,隻見好多同窗拿著行李紛紛離去。
“師兄!”何寄文坐著馬車也來到山下,見到陳季雲便跳下馬車,“恭喜師兄高中。”
“你我同喜啊!”陳季雲笑著拱了拱手,隨即疑惑道:“寄文,怎麽同窗一個個都走了呢?”
“想必是秋闈榜上無名了,在這也是空浪費光陰。”何寄文微微一歎,多少人為了中舉讀白了頭發,自古中舉便意味著一隻腳已經踏進仕途,日後即使會試不中也可授官,多為學官或者縣令,朝廷免舉人丁役,免賦稅,所以,天下讀書人苦求功名還是有原因的。
陳季雲聞言點了點頭,看來書院要少一大批生員了。
“對了,師兄,我父親打算宴請渭平父老,接連三日流水席,明晚你可一定要來啊。”何寄文邊上台階邊道。
陳季雲一聽點頭道:“那是自然要去的,這三天流水席啊,伯父大人怕是高興壞了吧?”
何寄文聞言微微一歎道:“他自然高興,一來光耀何府門楣,二來何府中興有望,三來,我中了舉人,可以給我娶個名門千金回來,將來有位朝中為官的嶽父,好幫襯我平步青雲光宗耀祖,這就是他高興的事情。”
“哎,在伯父眼裏,你是他的嫡子血親,自然要籌劃為你娶個名門閨秀,自古官家娶妻誰娶個與家族無利的女人回來?”陳季雲說著爬上最後的一個台階伸了伸胳膊道:“關鍵是,你父親給你選的你鍾意不鍾意,還有,那位未來的賢弟妹又能否接受的了女兒身的你,萬一接受不了,那可是滅頂之災,所以,你要慎之又慎。”
何寄文一聽愁緒更勝:“此事我哪裏做的了主,我不急,長輩急。我大伯父已經將朝中有女兒的大臣名單送到府上,連老太君也覺得是時候給我定下一門親事,長輩們若一意孤行,豈是我一個晚輩能阻止的了的。”
二人一路聊著,來到鬆仁堂。
梁潛一見兩位愛徒都愁眉不展,不由的低頭苦笑一聲,世界女兒難做,女兒郎更難做。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家中舉個個眉飛色舞,你們倒好,苦著一張臉做什麽,天塌下來了?”梁潛仰在椅子上瞧著眼前的徒弟。
陳季雲拉著何寄文坐下道:“師父,何伯父正在為寄文選妻子呢,怎麽辦?”
“你們過幾日啟程去京城,卦上說轉機在京城,終究是什麽轉機為師也不知。”梁潛說著站了起來,“一切看天意吧!”
何寄文聞言默默無語,天意讓她生還是讓她亡呢?
“也莫要這般垂頭喪氣,有轉機不就是有希望嗎?”梁潛拍了拍何寄文的肩膀。
何寄文聞言決定不再杞人憂天,大膽往前走就是了,若是將來有什麽不測,她為保全父母而死孝也全了,黃泉碧落新的人生還會再。
“師父,師兄,我先走了,去山長那告完假還得急著趕回府裏呢!”何寄文說著站了起來,匆匆離去。
一時間隻剩下陳季雲和梁潛兩個人,一個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一個仰在椅子上假寐。
一個時辰過去了。
“我說,你還要在我呆到什麽時候,你中舉了不守著娘子孩子在一處多呆呆,去了京城不想的慌嗎?”梁潛終於忍不住了,在她這呆著又不說話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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