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人尚眠,悠悠天未明。

    陳府後門,陳侯爺一臉凝重的看著忙碌的小兒子,心中五味陳雜,短短時日,未能好好享享父子天倫之樂不說,還時常動手打罵,如今分別在即,怎能不悔?

    “爹!東西都裝好了。”陳季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來到陳侯爺身側。

    “恩,到了渭平城要老老實實的,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回來。”陳侯爺說完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半晌低聲道:“為父這爵位隻有一個,我兒,莫對為父有怨言。”

    陳季雲聞言搖了搖頭,歪著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咧嘴一笑道:“爹,像我這般的當了侯爺豈不是要把皇上氣死了?”

    “口無遮攔。”陳侯爺怒斥道,隨即嘴角上揚,這小兒子平日雖胡鬧,可也是善解人意的,不爭不搶的樣子讓人心疼。

    “季雲,又惹你爹生氣了?”陳母將包袱放進馬車裏向父女倆走來。

    “哪裏,我哪敢惹爹生氣,那麽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可不是那麽好受的。”陳季雲撇了撇嘴道。

    “你個逆子。”陳侯爺吹胡子瞪眼,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自己那日下手確實重了。

    “咳咳,夫人,這是五千兩,你收著路上用。”陳侯爺尬尷的轉移了話題,從袖子裏將銀票取了出來,眼前這本該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受了太多委屈,隻盼的小兒子有出息,好好孝順她。

    陳母沉吟片刻接了過來悶聲道:“老爺帶兵在外還需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今日分別,但願團圓不久時。季雲,與你爹好好辭別。”陳母說完便向馬車走去。

    陳季雲聞言撓了撓頭,分別的話兒太煽情了,她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相公!”柳言兮受陳母暗示連忙走近,書生打扮的她儒雅俊秀,竟讓陳季雲移不開眼來。

    “公爹,東西都備好了,兒媳與相公拜別公爹。”柳言兮身穿長衫行著女子禮儀朝著自家公爹盈盈一拜。

    “恩,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你們就啟程吧。”陳侯爺微微一歎道。

    “爹!”陳季雲抿了抿嘴,什麽我會想你的話硬是說不出口,隻得表表態道:“孩兒會用功讀書的。”

    “走吧,走吧!”陳侯爺裝作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趕人道:“趕緊走,到了那莫在貪玩惹你娘生氣了,好好待兮兒。”

    “恩!”陳季雲捏緊衣袍,人生第一次離開揚河,心中雖有期待可總覺得不舍。

    “還不走,天快亮了。”陳侯爺見小兒子一動不動便催促道。

    “爹,你保重。”陳季雲說著就跪了下去。

    柳言兮見狀也不敢大意,隨著陳季雲磕了三個頭。

    小夫妻在陳侯爺的催促下上了馬車,此刻已是東方發白。

    少時,馬蹄噠噠聲和車輪聲響了起來,在這雄雞破曉之際愈發的響亮。

    馬車剛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季雲便熬不住了,伸了伸胳膊晃了晃頭道:“娘,我想去外麵坐。”

    “去吧,就知道你坐不住,什麽時候能改改你那性子。”陳母見自家女兒一路上都悶沉沉的,想著出去坐自家女兒心情能好點便答應了,隻是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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