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初升,剛上柳梢,陳季雲便故技重施,悄悄的潛回房中,結果門窗緊閉,吃了大大一個閉門羹,無可奈何回到書房,一睡便睡到這飯熟之時。

    “姑爺,該起床了。”翠雲端著洗臉水站在床前翻著白眼,這姑爺懶也就算了,睡覺幹嘛抱著錦枕砸吧嘴,這個睡姿,嘖嘖,都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麽忍受到如今的!

    “翠雲,什麽時辰了?”陳季雲打著哈欠了翻了身接著睡,昨晚想娘子想得失眠了,沒有睡飽。

    “已經辰時了,小姐怕是要從鋪子裏回來了。”翠雲說罷便將洗臉木盆放在了木架上走了出去。

    陳季雲一聽連忙睜開雙眼,翻身下了床踩著鞋子去洗了臉。娘子不在身邊,更應該好好表現才是,到時,娘子回來一看,見用功如此,說不定就赦回房去睡了。

    少時,西院書房傳出來朗朗的讀書聲。這在往日實屬罕見也。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陳季雲身穿長衫坐在書案前,少有的認真。

    翠雲從廚房端了早點走近書房時聽見讀書的聲音,不由的暗暗佩服自家小姐料事如神,自己說小姐快回來了,姑爺當真就麻利起床背起書來了。

    “姑爺,早點來了。”翠雲將早點放在書案上便退了出去。

    陳季雲頭也不抬雖說撚起糕點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背道:“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

    東院。

    “哼,事情沒辦成,你還有臉回來?”陳季龍將書摔在了地上,怒道:“你爹本就是個七品芝麻官,要不是我陳府,他能當上知府?你馬上回去,告訴你爹,劉公子他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否則,你就別回來了。”

    方媛聞言眼中蓄滿了淚水,恍惚間走出了東院,心已死,路茫茫,該往何處去?

    不知不覺走到了荷月亭,方媛緩緩坐下,拿著帕子擦拭眼淚,上次回娘家被罵了回來,如今還怎麽能回去?這左也難來右也難,難煞女兒無兩全之策。

    “子曰:五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陳季雲手執著《論語》走在前往大門的路上,打算去迎一迎她家娘子,偶爾背到不會之處,便看一眼書本。

    背著背著,不遠處哭泣聲隱隱傳入耳裏,心下好奇聞聲而去。隔著荷花池望去,隻見方媛一人趴在荷月亭的欄杆上。

    心慌意亂之間,陳季雲連忙轉了身,躲避間手兒提起襯衫便往回走。

    哭聲似乎越來越大,走到西院的陳季雲依舊聽的清晰,那哭聲就在耳邊回蕩,終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陳季雲沉吟一會又折了回去。

    跑到荷月池的陳季雲停了下來,望著那哭泣的身影,陳季雲的思緒也回到了兒時。

    那時她才十二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可揚河縣差不多大的孩子沒有一個願意同她玩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小小年紀混跡青樓,是個壞孩子。時間一久被人笑被人罵的她自然沒有孩童與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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