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這裏不是叫二層甸子嗎?”錢寶問道。

    “改名了,從去年開始就改名了。”女人答道。

    “大嬸,你剛才你們玉泉的燒酒越來越有名了。這麽這裏開燒鍋的人家很多嗎?”錢寶接著問。

    “有五家,都是用那口玻璃井裏麵的好泉水。”女人道。

    “幾個月前一個姓田的掌櫃去哈爾濱賣燒酒。這一次我來這裏就是想再找他買幾百斤。”錢寶道。

    隻有一百來戶人家的村子對於在這裏住了十來年的女人來可以是如數家珍。她聽完錢寶的話手虛指向村子道:“田家燒鍋就在頭趟街緊西麵。就這麽大個地方一找就找到了。”

    ”去年他去哈爾濱賣酒的時候還買了一個丫頭回來。”錢寶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道。

    聽見錢寶到這件事女人臉上露出笑容:“他老婆進門十來年了就是懷不上孩子!去年買了一個丫頭回來取名叫招弟,今年他老婆果然就生出一個大胖子!”

    “這麽這丫頭給他家傳宗接代立下大功了。”錢寶笑著道。

    “丫頭嘛都是賤命,六七歲就可以幫家裏幹活了。養到十六七歲就可以嫁人了。然後再到婆家生兒育女種地養豬就是一輩子。”女人平靜的答道。

    錢寶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喝幹然後算完賬走出飯鋪。

    燒酒喝的錢寶渾身發熱,他迎著西北風沿著主街向玉泉村最西麵走去。

    田家燒鍋裏三個幹活的男人赤裸著上身正用鐵鍬一下一下的把冒著熱氣的酒糟從窖裏麵扒出來。

    酒糟撒發出來的熱氣讓屋子裏熱乎乎的並不覺得寒冷。

    田順臣站在窖口將窖裏的酒糟撮出來,再由後麵的兩個人倒到遠一點的地方起堆。

    可是他正幹的流汗的時候卻發現外麵的兩個人都停住了手裏的活站立不動了。

    “我花錢雇你們兩個是來幹活的,不是讓你們兩個像電線杆一樣在這裏杵著!”田順臣吼道。

    兩個幫工中的一個夥子看了田順臣一眼向門口揚了揚下巴。

    這個動作的意思是有人來了。

    是不是又有人來買酒?田順臣急忙站起身從窯頂上麵向外看去。

    門口出一個頭戴氈帽身穿長服棉袍的年輕人正依著門看著他們三個人。

    “哪一個是田掌櫃啊?我是從哈爾濱來的找他有事商量。”錢寶問道。

    田順臣更高興了。從去年開始他家的酒就賣到了哈爾濱。這個人一定是親自上門來買酒的。

    “少掌櫃你先等一會,我穿上衣服就出來!”田順臣拿起放在窯上的棉襖一邊穿一邊道。

    “你們兩個不要閑著,趕緊幹活!”田順臣一邊係著扣子一邊道。然後他就向門口走去。

    “少掌櫃跟我去上屋,有事咱們坐在炕上嘮。”田順臣對錢寶道。

    田順臣帶著錢寶走進後院的正房。一進外屋錢寶一眼就看見了蹲在灶坑旁邊的一個髒兮兮一頭亂發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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