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春枝身穿與普通老太太一樣的對襟棉襖,紮腿的棉褲。再加上不離手的煙袋杆,從外表上看跟普通滿洲老太太完全相同。

    如果能夠看見由於長年抽煙造成的一口大黃牙和滿口的東北腔那就更像了。

    河野春枝從日俄戰爭期間就被派往東北收買土匪在俄國人的後方打擊沙俄軍隊。從此以後她就一直潛伏在東北直到日本人的到來。

    幾十年來她一直幹的都是幫助日本最後吞並占領東北的事情。可是幾十年的潛移默化過程中她自己也慢慢的變成了東北人了。

    現在為了祭奠某個人,河野春枝已經開始燒紙錢了。

    錢寶慢慢的走過去看著逐漸燒成灰的紙錢笑嘻嘻的道:“燒完紙是不是就該吃年夜飯了?看來我是來早了不如來巧了,正好趕上了!餃子啥餡兒的?”

    看見有人靠近的時候河野春枝的手伸向腰間藏著手槍的地方。看清是錢寶的時候才停住手。

    看到河野春枝臉上平靜的表情和林熏驚喜的表情錢寶知道河野春枝是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而林熏不知道。

    “矢口建三是怎麽死的?”河野春枝問道。

    矢口建三是河野春枝在關東軍情報部裏的眼線。河野春枝自然很關心矢口建三是怎麽死的。

    “遇到襲擊的時候他剛剛跑出木刻楞就被一槍打在胸部,沒過多長時間就咽氣了。”錢寶答道。

    河野春枝的眼睛緊緊盯著錢寶的臉,仿佛是他殺了矢口建三一樣。

    “當時還是我冒著打過來的槍子兒把他拖進屋子裏的,可是他嘴裏不停向外吐血根本救不回來了。”錢寶解釋道。

    “當時到底有多少人包圍森林警察訓練所?真的有二三百嗎?”河野春枝眯著眼睛看著錢寶問道。

    站在錢寶麵前的也可以是混了幾十年的老胡子,想騙河野春枝可不容易。

    “那些抗匪應該是深夜先摸到兩座木刻楞外麵用手榴彈炸完衝進去把裏麵的森林警察都殺了。可是他們運氣不好,漏了上村盛夫大尉的那座木刻楞。上村盛夫用兩挺機槍南北兩麵守住了他的那座木刻楞。”錢寶答道。

    “一聽見槍聲,和我一起去接受訓練的四個愣頭青沒有槍也向外衝,結果被守在外麵的人一槍一個都撂倒在雪地上。是我冒著雨點一樣的子彈爬過去把當時還沒有死的矢口建三拖到上村盛夫那座木刻楞裏。”錢寶接著道。

    “少廢話!我問你包圍訓練所的到底有多少人?”河野春枝打斷絮絮叨叨的錢寶再一次問道。

    “聽槍聲有二三十吧?沒有機槍,沒有炮,子彈應該也不太多。”錢寶答道。

    河野春枝的表情緩和了。

    “報紙上被三四百人圍攻,我大和勇士血戰殉國。顯然是為了麵子胡扯!”河野春枝道。

    然後她又皺著眉問道:“既然是用兩挺機槍在兩個方向上守住了木刻楞。雪地上跑一個兔子也能看得見。你剛才他們隻有二三十人,隻有手槍和步槍,按他們根本不敢靠近木刻楞的。他們最後是怎麽攻下來的?”

    錢寶的心在突突亂跳。這個老胡子就像是親眼看見了一樣。問話也專門向關鍵的地方問。

    “我怎麽知道!當時我已經按照上村盛夫的命令冒死逃出來去仰麵溝求援了。”錢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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