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早晨哈爾濱厚生護理學校的大門剛剛打開小林熏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今天她一反常態沒有去河野春枝那裏,也沒有去見錢小寶。

    她拿著一個小布包獨自走向南崗廟街方向。

    兩年前關東軍在廟街附近修建了一座神社。雖然兩年過去了,現在也隻有臨時的社殿。可是放在裏麵的神位已經有一千多了。

    小林熏的哥哥的神位也供奉在神社裏麵,雖然盒子裏麵隻放著他的一節指甲。

    這些與東北抗日隊伍作戰中死去的日本人的家屬基本上都在日本本土。

    所以除了關東軍舉辦的祭奠儀式外平時幾乎沒有人過來拜祭。

    小林熏是一個例外。

    把守神社的日本憲兵對幾次到過這裏的小林熏已經有印象了。在簡單的查核身份後就放小林熏一個人進入神社。

    走過長長的甬道,小林熏進入社殿內部。

    輕車熟路的找到哥哥的神位,小林熏雙手合十靜默了一會。然後她輕輕的把本來應該存放哥哥骨灰的空盒蓋打開把手裏的小布包放了進去。

    布包裏是錢小寶交給她的錢,小林熏都藏在了哥哥的神位下麵的盒子裏。

    錢小寶現在痛不欲生。他覺得不應該他給沙維什老人錢,而是應該反過來沙維什老人給他錢才對!

    自從接到教授錢小寶知識這個工作會沙維什老人異常興奮。給錢小寶的感覺是他絕不是因為錢才變得這樣興奮的。而是終於有一項他喜歡的事情做了。

    沙維什老人把刀叉碗碟都擺在桌子上然後教錢小寶每一樣餐具的發音。

    錢小寶耐著性子認真的跟沙維什老人學習。他覺得已經學的很像了,可是沙維什老人還是不滿意。

    老人恨不得用手揪住他的下巴,擺弄他的牙齒和舌頭練習發音。

    沒有過多久,錢小寶就覺得自己受不了了。他的屁股從來沒有這麽長時間粘在椅子上過,他坐不住了。

    可是沙維什老人每天三個小時的時間一點都不能通融,少一秒都不行!

    即使錢小寶為了逃課故意在外麵磨蹭到半夜再回家,沙維什老人依然在固執的等著他。

    錢小寶痛苦的發現這樣做是沒有用的,隻能讓自己每天少睡三個小時而已。

    晚上八點,涼風吹走了一天的暑熱。錢小寶還站在街邊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回到家裏聽沙維什老人教他三個小時的德語然後能夠早一點上床睡覺。

    一個穿著長袍戴著禮帽的人從街對麵走過。

    錢小寶覺得這個人的體型身高似乎很熟悉。雖然穿著與以前很不一樣了,可是那種低頭微微彎腰的樣子他在哪裏曾經見到過。

    錢小寶在街邊店鋪買了一盒香煙點燃一隻夾在手裏遮住自己的半邊臉。他不緊不慢的隔著街道跟在那個人的後麵二三十米遠處。

    路燈燈光照在那個人被禮帽擋住剩下的半邊臉上。

    錢小寶看著那個人走路的樣子和微黑的半張臉基本確定那個人就是老張!

    那個跟著森田朗將近十年,一天之間消失卻讓日本人幾個情報點都遇襲的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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