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重新躺在炕上一反常態笑著跟錢小寶拉起了家常。從哪個地方的人到父母兄弟再到有沒有定親。

    錢小寶編瞎話不眨巴眼睛一切都是對答如流。

    “大姑今天走怎麽沒有帶著你?”老張問道。

    “我不願意跟著她!”錢小寶答道。

    “老太太神神叨叨的,一句話不知道要磨叨多少遍!一路上就是一句十幾年沒有犯過錯,她愣是翻來覆去的說了半個鍾點!”錢小寶接著說道。

    老張作為一個老情報員基本的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如果說剛才他對錢小寶的話信三分懷疑七分。那麽現在他就是相信七分懷疑三分了。

    相信七分已經足夠他做出決定了。

    本來老張就對河野春枝的突然離開充滿疑慮。現在他可以確定河野春枝突然改變計劃離開這裏很可能就是去調查他的。

    這一夜森田朗和老張都沒有睡覺。

    森田朗翻出一個鐵盒撬開土炕上的一塊磚把鐵盒藏進炕洞裏。

    老張睜著眼睛想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頂著黑眼圈的森田朗對同樣頂著黑眼圈的老張說道:“老張,今天是去二人班送貨的時候,早去早回。”

    小林熏以無比愉快的心情做飯打掃鋪麵。她還特意給錢小寶送去一盆熱乎乎的洗臉水。

    白天她和錢小寶打理買賣的時候,兩個人經常相視一笑顯得默契十足。

    森田朗趴在門縫上看見了這一幕。他的眼神陰冷。

    森田朗根本不把眼前這個滿洲小子放在眼裏。他懼怕的是錢小寶背後的人——河野春枝。

    看來河野春枝把這小子留在這裏不是為了考察他。而是讓他監視自己的。

    老張趕著驢車來到幾十裏外的二人班。他在一家小店麵前停住卸下幾捆麻袋和幾十件農具。

    年過完一個多月了,天氣逐漸暖和快到下地幹活的時候了。這些東西都是農民急需的。

    小店的掌櫃遞過來幾張票子又把一袋子豆料裝在驢車上。這是給回去路上的毛驢吃的。

    老張拍了一下袋子。這裏麵還有一摞從蘇聯偷運過來的報刊雜誌。這才是他今天到二人班來的真正目的。

    在回去的路上,老張在半路上的三梭通歇腳吃了點東西。

    老張低頭吃飯,飯鋪老板坐在旁邊抽煙。

    “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老張扒拉著碗裏的飯說道。

    “你確定?”老板眼睛盯著遠處的田地小聲說道。

    “七成”老張答道。

    “就是一成也要馬上撤離!”老板答道。

    “可惜啊,我本來還想如果有機會這一次能夠把河野春枝幹掉,沒想到她已經懷疑到我了。”老張不甘心的說道。

    “活著才能戰鬥嘛。把一切都打掃幹淨然後就馬上撤離!”老板不容置疑的說道。

    森田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焦急的站在西門外路口向西張望。

    算時間老張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現在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森田朗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每一種可能性到最後都會與他牽連在一起。

    “八嘎!”森田朗忍不住小聲用日語罵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