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和齊二爺都看向門口,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推門走了進來。

    齊二爺眼睛不由一亮。剛才一直勸錢寶成家立業,眼前的姑娘不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二丫看了一眼錢寶沒有搭理他直接對齊二爺道:“快晚上了,我來給你做飯了。”

    齊二爺腿腳不好,在八裏頭這個村子裏平時就靠二丫來照顧他。

    “今我路過馬連河的時候買了肉,晚上咱們就吃這個。唉,可惜啊,現在大米不太容易買到。”錢寶道。

    齊二爺卻像是獻寶似的把那塊花布拿給二丫看。

    “這是寶給你買的,喜歡不?”齊二爺笑著問道。

    二丫伸手摸著紅色的花布眼睛裏露出喜悅的光。她身上的衣服手肘前襟膝蓋的地方打了好幾塊補丁。

    一年到頭苦巴苦熬的也換不來一件新衣裳。

    “這兩年二爺全靠你照應,給你買點東西是應該的。”錢寶道。

    他完這句話就躺在炕上。連日裏東跑西顛的實在是太疲乏了。平時即使是睡覺也恨不得睜著一隻眼睛,根本睡不踏實。

    現在到了這裏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一覺了。

    二丫來到外屋升火淘米開始做飯。柴火在灶坑裏燃燒著,炕麵越來越熱,舒服得躺在上麵的錢寶不由得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又哼哼兩聲。

    他現在經常在野外雪地和樹林裏睡覺每夜裏都要凍醒幾次。對錢寶來睡在熱乎乎的土炕上就已經是堂般的日子了。

    米下鍋後,水開了熱氣蒸騰。一股米香味從鍋蓋的縫隙中冒出來。

    二丫麻利的洗好酸菜切成細絲。然後她又把錢寶買的那塊凍得像石頭的豬肉放在菜板子上。

    這個七戶人家的村子裏數齊二爺過的好一些。村子裏幾個女人在二丫家嘮閑嗑的時候都齊二爺是一個老土匪。因為現在年紀大了就帶著私房錢下山在這裏養老。

    東北遍地都是土匪。隻要不是打日本人的抗匪,日本人輕易不會招惹,也沒有精力招惹。更不要像齊二爺這樣的已經洗手不幹的土匪了。

    不過二丫不相信這些話。這幾齊二爺還用一隻禿毛筆給村子裏的每一家都寫了春聯。

    土匪有這麽斯文有文化嗎?

    齊二爺沒有坐在裏屋等著吃飯而是站在二丫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孫子媳婦一樣。

    把米幹飯盛到盆裏,二丫開始炒菜。豬肉在鍋裏的爆香讓二丫忍不住沿了口唾沫。

    在她家裏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肉。一個是因為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那個摳門扣到骨頭裏的爹林長嶺。

    把酸菜炒肉盛到盤子裏,二丫轉身就想離開。可是齊二爺早就堵住了門口。

    “吃完飯再走!都是一家人總那麽見外幹什麽!去把寶那子叫起來吃飯。”齊二爺道。

    二丫看見齊二爺死死的堵住門口實在是脫不了身隻好進屋去叫錢寶起來吃飯。

    錢寶在睡夢中聞著飯菜的香味一邊吧唧著嘴一邊打著呼嚕。

    二丫走到炕邊用手指輕輕的捅了一下他的腿。

    沒想到錢寶就像是被激發的彈簧一樣竟然一下子跳起來一拳就向二丫打過來。

    這是這幾年在與日本人周旋的過程中養成的習慣。在睡夢中驚醒後起來就打,起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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