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細一想,也不奇怪,在現實中,越是窮凶極惡的人,其實越怕死,就如很多殺人犯,被綁縛刑場的時候,都癱了。

    “開門!”

    蕭業揮了揮手。

    “是!”

    陳藩打開牢門,把蕭業和張羽迎了進去。

    “大人,奴婢知罪了,隻求大人饒我一命!”

    韋團兒撲通跪了下來。

    “先別激動,我們好好談談!”

    蕭業微微一笑,接過陳藩遞上的小馬紮,坐了下來,隨即問道:“韋姓可是你的真姓?”

    “是!”

    韋團兒明顯錯愕,但還是點頭應下。

    蕭業繼續問:“你和關中韋氏是什麽關係,想好了再答。”

    韋團兒秀眸眯了起來,別看她剛剛精神崩潰,但是能被女皇器重,顯然有過人之處,她的第一個念頭,是蕭業想要攀咬關中韋氏。

    本以為蕭業會順藤摸瓜,利用構陷太子案,把武承嗣鬥倒,卻沒料到,蕭業的目標居然是關中韋氏。

    關中韋氏與蕭業無怨無仇,在朝廷裏也幾乎沒了影響力,有什麽好鬥的?

    難道是廬陵王?

    韋團兒斟酌起來。

    攀咬武承嗣就等於攀咬太後,自己必死無疑,可攀咬廬陵王,或許太後念在忠心耿耿的份上,還會留自己一命,眼下的關鍵是蕭業,如執意判自己死罪,隻怕太後也不能輕易推翻。

    “奴婢確是出身關中韋氏。”

    韋團兒咬牙道。

    蕭業又道:“你和韋九娘是何關係?”

    韋團兒怔怔看著蕭業,作為太後信任的人,自然清楚韋九娘是張易之的左膀右臂,她終於明白蕭業的意圖了。

    是把韋九娘與關中韋氏聯係起來,進而讓張易之與廬陵王攀上關係。

    此人真正的目標是張易之!

    可是這樣做了,自己能有什麽好處?

    韋團兒輕咬著嘴唇,看著蕭業不說話。

    蕭業淡淡道:“你是宮裏的人,應以家法處置,本官問你的問題,望你如實回答,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韋團兒聽的心領神會,對於蕭業把她交給女皇處置的暗示,她是相信的,因為蕭業名聲好,到了女皇麵前,隻要自己道明真相,太後能饒得了他麽,而自己,至少有一線生機!

    韋團兒的嘴角,本能的綻現出了一抹陰狠的冷笑!

    蕭業也是暗暗一笑,以他的訊問手段,就算韋團兒在女皇麵前翻供,也休想抓住把柄,他有能力讓韋團兒‘自己’說出與關中韋氏的關係。

    而且女皇刻薄寡恩,性好猜忌,白紙黑字,又有簽名畫押,真的會信韋團兒的話麽?

    說到底,韋團兒隻是個奴婢,冤枉了沒什麽大不了,留身邊,反會是隱患,而且以巫蠱構陷太子是實實在在的,四丫尚有孝道,或能被赦免,赦免韋團兒的理由又是什麽?

    幾乎蕭業可以斷定,韋團兒回到宮中,必被處死。

    接下來,蕭業的詢問極為飄乎,韋團兒也極其配合,坦承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韋家養女,自幼與廬陵王妃及韋九娘一起長大,直到大了些才被分開,被花間派的人送入宮中,暗中向外傳遞消息。

    日前接到韋九娘密令,嫁禍東宮,栽贓初代人皇,並借此把蕭業牽扯進來,一石二鳥,為張易之將來複辟隱太子統胤掃除兩個強大的障礙。

    於是勾搭武承嗣,利用武承嗣對蕭業的恨意,相互配合,演了這麽一出好戲。

    當然,通篇都沒有明確指證張易之勾結廬陵王,有關中韋氏這一紐帶,已經足夠,很多事情不必說破,隻須點一下,讓女皇自己去發揮想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