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郎過譽啦!”

    蘇月兒盈盈一笑,便向蕭業道:“若非蕭郎詞填的好,妾焉能得陸郎誇讚,今夜晴空月明,泛舟秦淮,不知蕭郎可有佳作?”

    與眾人所想的不同,蕭業帶著歉意拱了拱手:“請蘇大家見諒,剛從考場出來,神衰思竭,實是不敢在大家麵前獻醜。”

    這真是開玩笑,自己的詩詞雖然來自於剽竊,卻也是用一首少一首,是不可再生資源,哪裏能隨隨便便拿出來,隻為搏美人一樂?

    更何況美人兒要我獻歌我就獻歌,是把我當成舔狗嗎?

    我也是有心氣的,好不好?

    “哦?”

    蘇月兒眸中異色一閃,她能看的出來,蕭業精氣神完足,哪有半分神思困倦的模樣?這分明是變著法婉拒自己,他是故意的,以此顯示出與眾不同,放長線釣大魚?又或者真對自己不感興趣?

    本來她後麵還有求索,但是蕭業的婉拒形同於當頭打斷,蘇月兒不禁瞥了眼張玉,這小姑娘雖然模樣周正,算是個難得的美人,但和自己比起來差的遠了。

    “妾福德淺薄,倒是妄求啦!”

    蘇月兒的俏麵,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淒然之色,隨即強笑道:“妾再次謹祝各位鯉躍龍門,以此酒提前賀之!”

    有婢女奉上酒盅。

    “謝過蘇大家吉言!”

    眾人紛紛舉杯相和。

    ……

    蘇月兒不愧是名揚建康的魁首,輕吟淺笑,調節氣氛自有獨到之處,不覺中,已是深夜,哪怕是作為女人的張玉與王氏,都有不虛此行之感,對蘇玉兒更是生不出任何輕視惡念。

    “與諸位郎君促膝長談一宿,妾自覺獲益良多,在此先謝過了!”

    蘇月兒盈盈一禮,又道:“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諸位可於客房休息,妾不勝酒力,不便再陪!”

    幾人都清楚,這是主家下逐客令了,留宿畫舫,也是可以的,舫中除蘇玉兒,諸女可予取予用,僅憑姿色來說,倒也不算輕慢,無非再付出些銀子。

    果然,席中一眾女子的妙眸射了過來,有火熱,也有嬌羞,在各自心儀的人兒麵上打著轉。

    事實上酒宴於此時散去也是有講究的,對於急色者,沒什麽好說,早就胡天海地了,但對於自恃矜持者,深更半夜散了席,不在舫上留宿還能去哪裏?

    這等於給舫上諸女一次開張的機會,又不過於耗費體力精力,畢竟下半夜,男人再猛也抵不過困倦,不會索要無度。

    青樓女子通常都有絕活,不想和你糾纏,三兩下就讓你一潰千裏,之後昏昏欲睡,再點上安神的香,一覺睡到晌午,付了銀子,該上哪兒上哪兒去。

    可惜,這幾人都不是尋常人,相視一眼,張檢笑道:“勞煩蘇大家相陪至半夜,已是不勝叨擾,我們也該告辭了,送我們上岸便是。”

    眾女眼裏現出了失望之色。

    憑心而論,這幾人都是少年郎,又多金,正是姐兒最愛啊。

    “妾唯盼與諸君再次相會!”

    蘇月兒再施一禮,便由婢女攙扶著,轉到屏風後麵,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船隻緩緩靠岸,把眾人送上碼頭,再悄無聲息的蕩入河裏,隨波逐流,隻是船上的燈籠未換,依然掛著紅燈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