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還真是天天都幹勁滿滿啊,也不找個人來幫幫忙,一個人不會辛苦嗎?”

    “嗬嗬,孫子平時在學校寄宿,女兒跟女婿有自己的工作搬出去自己住了,我年紀大了,一個人住著,也就在這裏忙點,忙點好,能讓自己不那麽閑著。”

    “哈哈哈,沒事,這晚上不是有不少熟人陪你嗎。”

    “是啊,所以我也很感激各位啊,讓我這個店能不那麽冷清。”

    “說什麽見外的話。但今天就先到這裏了,很晚了,明天還得工作,我們就先走了,多謝款待!”

    “好,嗬嗬,慢走。”

    吉橋千裕笑著揮手送走今晚最後一撥離開的客人,眼角的皺紋堆疊成了一片好看的波浪。

    吉橋千裕是這家名為“幸福”的居酒屋的老板娘,“幸福”是一家老字號居酒屋,十幾年如一日的見證著這條街十年間繁華和落寞的變遷。

    因為時間悠久,所以和周圍迭代迅速緊跟潮流的店麵不同,盡管店內的擺設已經更新了好幾次,“幸福”多少還是帶著點年代的陳舊感,但這並不讓人討厭,反而帶著一種親切感。

    也正因如此,來到這裏的基本上也都是長期積累下來的熟客。

    與其說是客人,不如說是每晚都會相見的朋友。

    除了白天偶然間踏足的零星幾位客人,也就晚上這幾個小時會熱鬧幾分,熟絡的朋友們推杯換盞,交談甚歡。

    這是一群接近四十歲的新時代定義的青年人,從二十多歲邁入社會每天下班後就在這裏談天說地,到了今天即使四散各處,也會時不時回到這裏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吉橋千裕覺得,這就是這個居酒屋還存在的意義,不同於周圍其他店的意義。

    不是營業,不是算計,而是歸宿。

    “啊,終於,為什麽一定要來這家店啊,多淋了好一會的雨呢!”

    吉橋千裕正收拾著櫃台準備打烊,忽然聽到前方門口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抬起頭來就看到店麵的簾子被掀開,一對年輕男女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

    男生不停抖落著身上已經潮濕了大半的T恤,還揉弄著已經被雨水淋趴下的頭發,想要讓自己身上盡可能幹的快一些。

    一邊動作著,男生還一邊對著身旁的女生說著些什麽。

    究竟說了些什麽吉橋千裕聽不懂,但從那略帶抱怨的語氣和頗為無奈的表情來看,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大概。

    吉橋千裕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這對年輕男女,但隨著目光從男生轉移到女生身上,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起來,帶上了幾分難以置信。

    和男生很不一樣的是,男生身邊的女孩子的情況倒是比男生好了太多,看起來在外麵滂沱大雨的情況下被保護的還不錯。

    此刻女生聽著男生的碎碎念,也不回嘴,隻是笑眼彎彎的看著男生。

    女生一隻手拿著一束花,另一隻手還拿著一件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濕顏色深了不少的灰色連帽衛衣。

    想象著兩個人頂著衛衣冒雨跑著的畫麵,吉橋千裕忽然回憶起十幾年前,那時候和丈夫一起看了一部韓國電影。

    那是一部經典的愛情電影,男女主盯著衣服在雨中奔跑的畫麵也成了經典。

    說起來,剛剛這個男生說的,也像是韓語吧?

    “呀,我說你,頭發濕了,額頭也有水,也不知道擦擦。”

    徐然下意識地朝著湊崎紗夏的小腦袋伸出手,接著突然反應過來,手在離對方發絲還有七點五公分的空氣中突然頓住。

    徐然不自然地轉向老板娘,假裝什麽也沒發生直接開口:

    “老板娘,請問有毛巾嗎?外麵雨下得很大,我們沒帶傘淋著雨跑來的,我倒是沒關係,但怕我朋友會感冒,所以...”

    徐然說著說著,就發現對麵櫃台後的老婦人隻是帶著笑容,慈祥的看著自己,並沒有對自己的話有任何反應。

    “啊對,這裏是東京,我真是...”

    徐然嘀咕了一句,懊惱的拍了拍腦袋,自己這是被雨給淋傻了吧。

    “噗嗤,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湊崎紗夏倒是被逗樂了,直接捂著嘴笑了起來。

    “呀,你還笑,都是你!”

    出了洋相的徐然惱羞成怒,本來就頗有微詞的他直接遷怒湊崎紗夏。

    “這可不能怪我,怪你自己是個笨蛋。”

    湊崎紗夏嘻嘻笑著。

    徐然雙手抱胸沒好氣道:“你自己跟老板娘說吧,這可是你的主場,我就不用翻譯軟件班門弄斧了。”

    “兩位,要來點什麽嗎?”吉橋千裕笑眯眯地看向湊崎紗夏招呼道。

    ...

    “你心情很不錯嘛。”

    徐然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了對麵的湊崎紗夏一眼,此刻對方正拿著從女店主那裏借來的毛巾擦著頭發,嘴裏還一邊哼哼著不知名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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