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茗覺得這一覺睡了好久,睡醒之後所有人都不在。

空氣中有點潮濕還很冷。

夕茗推開窗,發現外麵下雪啦。

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但是東西擺放的還算規整,哪裏都不亂。

夕茗走下樓去,發現客棧裏所有人都不在。

前台的掌櫃不在,跑堂的夥計不在,笑嗬嗬的胖廚師也不在。

雪地裏沒有腳印,還是下了太久,都被覆蓋了呢?

大家的去哪兒了?

夕茗有點想小南了。

之前總是一睜眼就能看見他。

夕茗踩到了什麽,紮的腳有些疼,她踢了踢,從雪地裏踢出一支箭頭來。

軍隊用的?

這是棕朝最強勁的弓弩配備。

那麽,是那場硬仗開始了嗎?

夕茗看著這箭頭,或許,是它已經結束了?

夕茗的頭有些暈,似乎是中了迷香的效果。

是誰幹的?其他人有沒有中迷香呢?

夕茗摸了摸自己身上,順水推舟在,夕茗摸到自己頭上的金絲楠木發簪也在,錢包,鼓鼓的,打開來那裏麵滿滿都是大額銀票。

小南幹的?幹嘛給我這麽多錢,不怕我亂花嗎?

夕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麽半天了,小南還沒有出現,他,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

“花生,襽禾?”

“小南?”

“玉髓?”

夕茗從慢慢走,變成了在雪地裏狂跑,她跑向小南地圖上的地道入口。

夕茗越跑越覺得心慌,她有些害怕,怕見到不想見的。

可是不拚命跑,她又擔心。

入口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座大雪山,是小南交代玉髓玉髓幹的。

這場戰爭真的已經開始了。小南沒有理由把昏迷的夕茗一個人扔在客棧裏,除非,他確定那裏是絕對安全的,或者……小南已經沒有帶走夕茗的能力了。

夕茗拔出鏽鐵劍,開始刨坑。

挖呀挖。

夕茗雙手凍僵了,漸漸變得麻木。

“小南,你快出現,你別嚇我。”

夕茗挖到後來,雙手已經出血。

血流到雪地裏,開出了粉色的花朵。

這積雪防禦工事可以抵擋軍隊的襲擊,就不是夕茗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挖開的。

夕茗告訴自己別傻啦,小南他如果能來,早就出來了。

夕茗拔下那枚發簪,看著小南親手刻的字,心如刀絞。

小南這廝,他說要跟夕茗長相廝守,他說要跟夕茗生同眠死同穴,他怎麽可以食言。

夕茗的眼淚落在這發簪上,又滴在雪地裏。

她抬頭看著天空。

“小南,你去了哪裏?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再見麵的話,你向我求婚,或許我會答應……”

……

一個月後,棕朝百姓離開地下防禦工事,在夕譞將軍掩護下遷移吉國境內。

夕譞將軍以及全家留在吉國,保衛百姓安全。

緊接著,金刀刺客重出江湖,遊移在棕朝境內,跟官兵打起了遊擊戰。

朝廷內外都知道,這位金刀刺客換了人,從身姿挺拔的男刺客,變作了英姿颯爽的女刺客。

她是前任金刀刺客也就是吉國少主的妻子~夕茗。

夕茗想要完成小南未完成的心願。

他說無數人拋棄家業,在棕朝潛伏十年以上,他不能愧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