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覺得哪家姑娘說她不想結婚,想自己一輩子,就會被說成另類,說成大逆不道,甚至還會被說成是變態。”

“這世界對於有不一樣想法的人非常不友好,仿佛殘害要代代相傳,所有人的婚姻都不幸福,為什麽你可以逃脫婚姻的製裁?”

夕茗的這一番言論,棕訸已經領教了無數次,奈何他也是站在大多數人那一邊的。

因為他是個男人,生不出孩子來,所以他不希望世上的女人都不願嫁人。

“茗妹妹,我會讓你幸福的。我保證。”

“我的幸福為什麽不能自己給自己呢?”

“還有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想要什麽嗎?”

小南看著夕茗。“茗妹妹,為什麽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呢?”

棕訸總是這樣溫文爾雅,連發脾氣都是溫柔的。

夕茗抓過棕訸的手,在他手心裏玩笑般拍了一巴掌:“你都不懂我,還大言不慚說會給我幸福。”夕茗是笑著說的。

可她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想法,這世上,有另一個男人,似乎更懂她。

盡管那個人是誰,她不知道。

那個人在哪兒,她也不知道。

那個人是正人君子,還是江洋大盜,她還是不知道。

可為什麽,就是對一個莫須有的人滿懷期待?

棕訸留夕茗午睡,他說稍後再來看她。

夕茗睡不著,一個人在梧桐宮花園裏走動。

三天後就是大婚之日。

梧桐宮顯得喜慶非常。擺設裝飾都換上全新的,丫鬟衛兵的衣服也都是婚宴特別款。似乎除了夕茗,每個人都挺高興。

“明明你是這喜慶的主角,可為什麽就是不開心呢?”夕茗捏了捏自己的小臉。

突然天上黑壓壓的一片,夕茗抬起頭來看,竟然是無數隻鳥。

“它們在幹什麽?鵲橋會嗎?”

夕茗往屋簷下躲了躲。

以夕茗的江湖經驗,鳥這東西可沒什麽教養可言,所過之處難免會有鳥糞落下來。

這些鳥說也奇怪,繞著梧桐宮上方一圈兒一圈兒地盤旋,似乎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緊接著夕茗聞見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源頭在天上,有人給鳥翅膀中添加了香料?”

“會是誰這麽無聊?”夕茗直覺不是什麽毒藥。

她幾步飛上房頂,本想抓住一隻鳥兒來看個究竟,結果剛一落地就暈了過去。

……

夕茗睡醒的時候人在梧桐宮寢室裏,看著高床軟枕,燭火通明。

已經是晚上了?我睡了多久?

夕茗稍稍一扭頭,就看到棕訸在焦急地問禦醫:“你確定太子妃不是中毒?”

頭發花白的老禦醫跪在地上。

“老臣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太子妃娘娘她沒有中毒,脈象平和。”

“那為什麽還沒有醒?”

夕茗單手捂著頭坐起來:“棕訸哥哥,我沒事兒,別嚇唬周禦醫了。”

棕訸趕緊走過來,眼神中盡是焦急。

“茗妹妹,哪裏不舒服?今天怎麽會暈過去的?”

“我,……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累了吧。”

棕訸將信將疑,哪有人睡著了雷打不動的。

夕茗讓棕訸和護衛丫鬟都出去,她說想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