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夕茗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這舌頭圈住男人的脖子使勁一勒,這男人白眼一瞪就躺在地上。他的脖子扭曲成了一個不可能的角度。

死翹翹了。夕茗看這樣是不用出手救了。

嬰兒的嘴越張越大,竟然大過他的頭顱。

他把地上的男人一口吞了下去,然後變作了他的樣子。

“這是什麽妖怪?吃什麽變什麽?”

妖怪變成的男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夕茗終於明白了,一天之內生個孩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實際生出來的是個妖怪。

今天有那麽多人出去排隊,得到餿水的人有數萬人,也就是說,這鎮上,今天有幾萬人被妖怪替換。

“他,會不會吃掉那個女人?”

夕茗繼續透過屋瓦,往裏頭看。

這男人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笑嘻嘻對床上的女人說:“老婆,蛻皮完成。”

他說的是蛻皮?

難道說,這女人知道他是妖怪?

夕茗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女人她是人是妖?她為什麽要跟惡心的妖怪結合?”

夕茗繼續看。

這女人一點都不驚訝,她撫摸著男人的臉,又捏了捏:“相公,這幅皮囊更水嫩了,真好,我們可以一起長相廝守,長生不老……”

天啊!這麽說,這座鎮子是座妖鎮,居民全都是妖怪?

那麽沒有得到妖水的“人”就不能蛻皮重生,會漸漸被淘汰掉?

夕茗翻身跳下屋頂。腳尖著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慶幸今天沒跟那幫“人”真打起來。

還不知道這一鎮子的妖具備什麽屬性,人打妖,吃虧的多半是人。而且妖的基數還那麽龐大。

夕茗打算取了自己的馬就速速離開此地。

一路走,一路看到的人都在傻樂,真像是剛得了大胖小子那樣的樂。

可夕茗看著瘮得慌。

果然,人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快樂。

夕茗取走馬的時候見到了客棧老板,直覺上這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老板了,老板一笑夕茗趕緊躲,她想起了那張血盆大口。

“別過來!”夕茗牽著馬落荒而逃。

走在街上,夕茗看什麽都惡心,看什麽都想吐。

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

夕茗把手臂抬起來,卷起袖子,看自己的胳膊。

“我,還是真的我嗎?”

不遠處樹上坐著個黑衣俊俏青年人。

“小茗,你不是你,還能是誰?”

夕茗看到了自己右手上的刀疤,又看了看自己清晰的掌紋。

“我暈過去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又是誰把我打暈過去的?”

樹上的小南說:“是我是我還是我。”

夕茗放下袖子,馬不停蹄出了求子鎮。

小南在夕茗離開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該去辦正事了。”

小南去了那口水缸擺放的地方。

手持黃金匕首順水推舟。

他閉上雙眼,忽然周圍起了九級大風。

路上的石子,樹上的枝葉全部被卷的亂飛。

螞蟻、昆蟲沒站好位置的全都被卷上天。

這風的勢力範圍還在變大。

“讓我看看,是誰在興風作浪?”

一隻大蟾蜍從天而降。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以為自己可以定風波,結果還沒落地站穩,風又大了幾級,大蟾蜍吐著舌頭被卷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