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碰瓷這種不道德職業為生的人,一旦撈到了好處,就會上癮。以後沒訛到就像是別人欠了它一樣。

“大家來評評理啊!撞了人她不負責啊!真是喪盡天良、殺千刀的……”

本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都朝著這邊聚集過來。

“有熱鬧看了,快去!”

人群中出擠出一個四十多歲,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

他肥頭大耳,一身煙土油子味兒,手腳壯的像墩子。穿著一條露破洞的褲子。

“你!黃毛丫頭片子外地來的吧?我們這兒,集市不能騎馬,騎馬撞人罪加一等。”

這胖子一臉橫肉,說話時候顯得油膩又凶神惡煞。

“你們這兒?”

夕茗居高臨下看著這人:“你們這兒不隸屬於棕朝嗎?”

“誰給你們的立法權?你三舅姥爺?還是你七大姑八大姨?”

“少廢話,人下來!賠錢!不然讓你坐牢,還得揍你,你信嗎?”他開始摩拳擦掌。

“來來來!”夕茗指著自己腦門。

“往這兒打,抓我坐牢?衙門的報案鼓敲過嗎?”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但凡報案者,先打40大板,才有資格呈上狀紙,認為你皮夠糙,肉夠厚就去,我在這兒等著你。”

老太太在地上摸著腿喊:“哎呦……撞死人了,大家夥評評理啊。”

夕茗道:“右腿,不是左邊這條……”

老太太又去摸右腿。

夕茗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我記錯了,還是左邊兒吧……”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其實這老太太就住附近,大家夥都知道她是幹什麽的。

這豬頭三正是她名義上的幹兒子,其實就是被她包養著的小奶狗。

這裏老太太今年65了,年輕時候貪圖個有家室的,人家有老婆有兒子,人家到走也沒娶她。

這裏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是春心蕩漾。養了個軟飯男,他比裏老太太小二十多歲,成天裏不工作,覺得靠賣力氣賺錢太辛苦,就靠這裏老太太碰瓷養他。

兩人一唱一和,經常在此地碰瓷訛詐外鄉人。

可是,誰又不敢招惹這兩個破落戶。

誰擋了他們的財路,她們肯定得在誰家門口賴著找茬。

有人說:“姑娘,給點銀兩就快走吧……”

“對對!跟他們你糾纏不清的”。

這種人是慣犯,臉比豬皮還厚。

夕茗感謝這位的好心,但是,她今天必須一步不退給這種人一個教訓,讓他們以後不要太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夕茗說:“帶路,走,衙門啊。”

老太太憋著壞水,趴在地上錘著地板喊:“哎呦,殺人了還這麽囂張,有馬了不起,欺負窮苦人啊!”

夕茗道:“我才沒有,我這不主動配合你們申冤嗎?”

“你們不去?那可不能怪我了啊……”

夕茗要走,豬頭三上前攔住:“不行走!你得賠我幹娘醫藥費,你還得當眾道歉!”

夕茗說:“我偏不。”

她從馬背上跳落下來,說著:“打一架吧,誰贏了誰說了算。”

夕茗話音未落,一個利落的高鞭腿足尖與豬頭三的腮幫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夕茗右腳落地,轉身挑起,一個騰空側踹把豬頭三踹向他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