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茗再次爬起來,扭扭腰,晃晃脖子,劈叉,下腰,熱身完成。

一套拳還沒開始打,門又開了。

凶神惡煞的李嬤嬤站在門口。手裏拿著的,還是她那把萬惡的雞毛撣子。

“大小姐,都能練武了,讀書應該也沒問題吧,進度可不能耽擱啊!”

“啊,我頭疼,我翅膀疼,我尾巴疼……”夕茗痛心疾首滿地打滾。

“別裝了,趕緊的起來,換衣服,書房等你!”

“召喚隻狗還得給點肉骨頭呢……”夕茗往床底下咕嚕。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夕茗渴望自由。

在床腳邊,夕茗看到了那隻被她拋棄的銅葫蘆。

“葫蘆葫蘆,現在隻要能給我自由,就是上山落草為寇我都答應。爹爹隻在乎他的麵子,誰也不在乎我,那我還顧及什麽!”

葫蘆突然顫動了一下。

“哎?”

夕茗起初以為是錯覺,可是葫蘆又顫動了一下。

“別跟我逗悶子了,你救不了我的。”

夕茗從床底下爬出來,更衣梳頭。

然後打開門走出去。滿院子都是憋屈的味道。

夕茗看著院子裏的銀杏樹。

施展輕功飛上樹去。

為了呼吸到自由的味道,夕茗又往更高的樹枝跳。

跳來跳去,距離地麵越來越遠。

現在看自己的繡樓,就像玩具模型。

夕茗坐在樹頂端,心想,逍遙一時是一時,李嬤嬤她還能爬上來抓我不成?量她架十個梯子也夠不著我。

“主人,……”一個可可愛愛的聲音傳進夕茗耳朵裏。

“誰在說話呀?”

“是我,葫蘆寶貝。”

“葫蘆?”夕茗從袖子裏掏出銅葫蘆。“是你?”

“對啊,主人,就是我!”

夕茗眼前的景色突然間變了,她回過神來已經在葫蘆山。

“怎麽回事?我家院子裏那麽多人,按說應該打不開門鎖的。”

“主人,上一任主人已經為您改了鑰匙密碼。”

“別跟我叫主人,你主人是那個謊話連篇的死小南。”

“主人,他已經把葫蘆山轉送給您了。”

夕茗:“……”,我是不是白撿了個大便宜?我原本沒打算要分手費的。

分手?奇奇怪怪的詞,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承認過正式交往。

夕茗問:“那他,去哪了?”

“屬下不知。”

“哎呀,自由了,死小南也算幹件好事。”

“主人,您有一次更名權,我們今後還叫葫蘆山嗎?”

“當然!”夕茗可是個懶人,既然有現成的名字,為什麽還要費勁吧唧給它改名換姓。

夕茗突然開始奔跑。

自由的山,自由的水,自由的空氣。

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地。

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麽。

是死小南的羊群?他的狗炮竹,還有山大王死小南。

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夕茗向著山上跑去。

小南平時躺著的那片草地空空如也。

真的走啦?

“在找我嗎?”

夕茗一回身,腦袋撞進了一個胸膛。被一雙手圈住抱緊。

不同於平常的粗布衣,今天的小南穿的華貴非常,而且配上他的野帥,竟然毫無違和感。

他眉眼間隱藏的貴氣,和這身上等黑絲綢顯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