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訸俯下身來,摟住夕茗肩膀。

“茗妹妹,……”

夕茗一抬頭,“嗯?”

“閉上眼睛!”

夕茗認識的棕訸哥哥,就是個禮教標兵,一言一行,每一步的大小,說話時的語氣,都是那麽符合禮教。

他從未做過出閣的事。

“所以現在,你是要吻我嗎?……”

夕茗看著棕訸,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

夕茗輕輕推了棕訸一下,他立馬和夕茗保持距離。

若是換個男人,他一定會緊緊抱住夕茗,把她禁錮在懷中或者推到牆壁上。

夕茗說:“棕訸哥哥,你知道緊張心慌,心亂跳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

棕訸說:“知道。”他剛才就有這種感覺。

夕茗道:“棕訸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棕訸點頭道:“自然可以。”

夕茗說:“不帶保鏢護衛,隻有我們兩個……”

夕茗帶著棕訸從正門走出去,牽走了家裏一匹快馬。

因為老爺夫人吩咐過,不許打擾棕訸殿下跟大小姐,別人都早早休息去了。

夕茗棕訸同乘一匹馬,棕訸交代護衛不許跟隨。

夕茗驅使馬匹跑向城外荒郊。

周圍越來越荒涼。

伴隨著夜晚的濃霧彌漫,荒山上的狼嚎,棕訸心裏有一絲怪異。

夕茗偶爾調皮,可她還算識大體,不會鬧出太大的亂子來。

“茗妹妹,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夕茗說:“亂墳崗。”

聽到這三個字,棕訸本以為是開玩笑的。可這條路又確實像是去亂葬崗。

棕訸不知夕茗是何意,但是不管去哪,他都會盡力保護好茗妹妹。

馬匹在一塊界碑停下來,發出嘶鳴,它再也不願意挪動蹄子。

夕茗先跳下去。

棕訸說:“動物通靈性,它預感到了危險。”

棕訸也翻身下馬。

“茗妹妹,……”我說不要去,你會聽嗎?

借著月光,棕訸發現夕茗表情有些奇怪。

“茗妹妹,我們這是要進山嗎?”

這座山棕訸聽說過,就像石碑上紅字寫著的,“有去無回。請勿靠近。”

這裏有過很多鬼怪傳說。

但凡橫死之人,或者無親無友沒人安葬的屍身,都會被隨意丟棄在界碑附近,而後會被裏麵的野獸叼走分食。

這裏據傳夜晚不宜在附近溜達,活人會被鬼魅蠱惑進山,然後隻要是半夜路過的人,就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夕茗牽著棕訸的手:“棕訸哥哥,跟我走。”

路上荒草淒淒,棕訸好像踩到了什麽,聽到一聲悶響。

棕訸借著月光低頭一看,是一隻半腐爛的腳。棕訸不巧踩斷了它的腳指頭。

“茗妹妹,我們回去吧,……”這不是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夕茗不說話,牽著棕訸要繼續走。

棕訸回頭一看,明明才走了幾步,馬匹已經消失在視野裏。

他看著夕茗的背影,感覺她今天力氣極大。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茗妹妹今晚怪怪的。

以往的夕茗腰背挺直,可是今天,茗妹妹的肩膀稍微下聳,她的頭看上去比平時大了一圈圈。

“茗妹妹,……”

“啊?”

夕茗一轉頭,棕訸發現夕茗的眼睛通亮,閃爍著琥珀色的光。

棕訸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緊張過度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