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新房之中。

明光動人嬌豔如花新嫁娘,抱著她的新郎官哭的稀裏嘩啦。

“茗妹妹,這裏是梧桐宮,周圍有重兵把守,依照慣例,成親之後,新人要在梧桐宮度過三個月的蜜月期,隻有一種可能,提前出去。”

棕訸伸出一根手指頭:“就是禦醫號出喜脈。”

這是沿用了幾個朝代,數百年的慣例,太子成親首要任務就是為了開枝散葉。所以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禮一定要在半與世隔絕的梧桐宮中舉行。

這裏在山巔之上,三麵有重兵把守,一麵是懸崖峭壁,根本就出不去。隻能在這座宮殿裏勤勉研究閨房之術,培養夫妻感情。

“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嚶嚶嚶……”夕茗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

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沒有了解她在想什麽,也沒有人關心一下她夕茗想要怎樣的生活。

她不是誰的後續,不是誰的前言,不是誰的番外,她隻想要過自己的一輩子,可是……後半生就要當一隻悶悶不樂的籠中鳥啦……

“棕訸哥哥,三個月,我會瘋的……”夕茗抽泣著說:“哪天棕訸哥哥你要是看不到我了,那我一定就是從懸崖峭壁那邊兒跳下去了。”

“別這麽說,茗妹妹,我陪你放風箏可好?”

夕茗說:“不要,人是籠中畫眉鳥,風箏放著也像井底之蛙,憋屈……”

棕訸說:“那我,陪茗妹妹練劍可好?”

夕茗道:“棕訸哥哥你太菜了,我十招之內就能打敗你,都說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

夕茗雖然算不上是什麽絕世高手,但是棕訸的劍術,就跟跳舞一樣,宮廷宴會上舞劍的侍女都比他舞的好。實在讓夕茗瞧不上眼。

棕訸接著開動腦筋:“那……我們下棋、撫琴、觀賞歌舞可好?……”

夕茗:“別說了,我好傷心……”夕茗抓過被子來,蓋住自己的腦袋。

蒙住腦袋繼續嚶嚶嚶……

棕訸沒轍了,茗妹妹之前哭,他都是有求必應,可今天這事兒,棕訸是擺不平了。

“茗妹妹,隻要你不讓我寫休書,我什麽都答應你!”

夕茗從被子裏露出兩隻眼睛來:“真的嗎?”

“真的!”

“那……”

“找個丫鬟扮成我。然後我逃出去。”

“反正三個月裏誰都不會進來,沒有人知道新娘子是真是假。”

這不胡鬧嗎?讓棕訸跟一個奴婢三個月朝夕相處,虧夕茗想的出來。

“茗妹妹,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棕訸再有容人之量,這要求也讓他小不開心。

夕茗說:“要不,咱倆一起走!”

雖然棕訸沒什麽防身技能,不會吵架不會打架,還長得細皮嫩肉的,容易被三隻手盯上,但是看在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夕茗會護他周全。

棕訸說:“茗妹妹,這樣不合禮製”。

“什麽禮製?窩在這兒周而複始,每天研究生孩子就叫禮製?禮製是錯的,我不服!為什麽女人的天職就是伺候相公、生孩子!還要多多地生孩子,要生的多,娶母豬去啊!”

夕茗氣哼哼掀開被子,跳下床,穿上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