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就有醒的時候,禾若也不著急走了,幹脆草在地上躺下來。

偷得浮生半日閑,能躺著就不坐著。

禾若覺得有點曬,用手擋住眼睛。

“漂亮姐姐,草帽借你一用。”

禾若說:“多謝,不用。”

少年道:“嫌棄啊?”

禾若直言不諱:“你那麽隨便的人,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傳染病。”

小哥沒有計較。“姐姐多慮了,我就一個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她是書香門第的千金閨秀,……”

“我呸!千金閨秀能看上你?”雖然這小哥長得實在不錯,可他這幅痞子樣,太遭人嫌了。

“我說啦。小茗她沒看上我,隻是饞我身子。”

“小茗?”

又是茗?棕訸的那位叫茗妹妹,禾若猜想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不會這麽巧吧?

“冒昧問一下,你認識一個叫棕訸的帥哥嗎?”

少年立馬變得悶悶不樂,道:“為何他是帥哥,我就成了小哥?”

果然是認識的。

“一個稱呼而已,不要這麽小心眼兒嘛。”

少年沉默不語,禾若覺得,不想說也就算了,到底是人家的個人隱私。

過了一會兒,小哥說:“那男人哪裏好?小茗為何嫁他不嫁我?”

剛才還痞痞的小青年,現在又開始傷春悲秋了,愛情這東西真讓人難以捉摸、患得患失,直教人變得跟神經病一樣。

禾若好心安慰他一句:“我倒覺得你性格不錯,心性自由,不像棕訸帥哥,沉悶了一些。”

“假的吧,我聽的出來。”

小哥這次徹底不說話了。

牧羊犬炮竹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樹,趴在樹杈上睡大覺。還吐著舌頭,打呼嚕,看上去一副傻憨憨相。

“我去!你家狗會爬樹?”

小哥閉著眼睛說:“它是犬類,爪子上多一個腳指頭的是犬,少一個腳指頭的是狗,犬是會爬樹的。”

“這樣啊。”

禾若養了寶寶慫慫那麽久,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件事。

可能因為城市的綠化樹,樹幹都筆直又光禿禿的,沒什麽好爬,它倆隻對電線杆子有興趣。出門就到處做記號。

小哥不知不覺哼起來一首歌,禾若以為他在夢囈,因為起初完全聽不出旋律,聽了有一小會兒,禾若才意識到,很像她聽過的某個少數民族歌謠。

還挺有淳樸古風味道。

小哥哥哼唱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樹上的炮竹。

“那誰,你主人我有點餓,逮隻野兔來吃。”

炮竹腦袋一下子立起來。

“不要,兔兔那麽可愛,不要吃兔兔。”

小哥對炮竹擺擺手:“那就山雞,快去快回。”

小哥看看禾若:“山雞可以吃嗎?漂亮姐姐?”

“嗯,我沒意見!”

“你真偏心眼子。”

禾若指著自己:“我……好吧!反正不吃狗不吃兔子,其他的隨便你!”

炮竹跑出去,轉眼沒了蹤影。

小哥開始撿柴禾,搭建烤架。

“小哥,你確定你家炮竹能抓到獵物嗎?”

“我是我要質疑它的智商……可是,山雞可是會飛的哎。”

小哥自信滿滿:“放心,沒有貓撓不了的狗,也沒有犬抓不到的雞。雞飛狗跳就是這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