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妙哭的雙眼紅腫,今日勾引牛大力不成,反被全村人看了笑話,臉麵無存,還當著眾人麵被打了一頓板子,現在屁股還火辣辣的疼。

家裏麵已經沒有什麽餘錢,她沒有金瘡藥可抹,隻能抹上豬油消腫止痛,根本就是效果甚微。

“唉。”

楚老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折騰一番,沒撈到任何好處,反而自家人被打的淒慘。

“那楚傾言什麽時候與鎮上衙門搭上關係的,真是始料未及。”楚老二晃著腦袋,滿身的挫敗。

炕上妙妙娘抹著淚不說話,心疼妙妙的很。

楚妙妙一口牙齒咬得咯咯響:“誰知道她走了什麽狗屎運!”

一屋子人頓時都不說話了,半晌,楚軒膽怯出聲:“爹,娘,我的學費怎麽辦,這些日子可是落下了不少的功課。”

楚老二的腰杆兒頓時更彎了,半晌與妙妙娘商量道:“要不,就把雞鴨賣了吧。”

妙妙娘瞪他一眼:“就咱們家那幾隻老母雞,還有鴨子,也賣不到半兩銀子,再說,賣了雞鴨,誰下蛋給軒兒補身子?”

家裏每天都會煮一個雞蛋,給楚軒這個狀元苗子補身體,妙妙娘自然是舍不得往外賣雞的。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軒兒斷了學業吧?”楚老二憋了一肚子的窩囊:“要不,就把豬賣了。”

“不行!種豬苗子,哪能賣呢。”

聽見妙妙娘回的堅決,楚老二也來了火氣:“這不行那不行,你說說怎麽整?”

妙妙娘沒說話,倒是眼淚流的更凶了。

“爹娘,你們別吵了,我倒是有個辦法。”楚妙妙眼神閃爍,透著一股精光。

晚上,楚傾言做了個白菜土豆燉肉,自己一個菜,也是夠吃的。

天色漆黑一片,她神神秘秘的出了門,將大門鎖緊,而後輕巧的向著村西頭跑去。

時至半夜,人煙寂靜,許是明天要下雨,天上半顆星子也無,伸手不見五指,晚風卻是涼嗖嗖的。

羅鰥夫家的屋門“吱嘎”一聲,開了條縫隙,一個瘦高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鑽進了屋子之中。

他從灶坑中將烤地瓜扒了出來,也顧不得上麵的黑灰,張嘴就啃吃起來。

“還好我機靈,聽見動靜就跑上了山,現在官差都走了,大晚上也沒人會發現我。”

羅鰥夫邊大口的吞吃著,邊沾沾自喜。

忽聽身後有人戲謔道:“哦?是這樣嗎。”

他嚇了一大跳,地瓜都噎在了嗓子裏,猛的咳兩聲。

“誰?”羅鰥夫又驚又怕,回過頭去,隻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隱在夜晚的黑暗之中。

還未等他看清,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楚傾言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笑道:“這蒙汗藥果然是個好東西,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那日孫木匠與楚明兒從楚老二家搜出蒙汗藥來,一直就放在楚傾言的家中,她料定羅鰥夫在山上饑渴難耐,定會在半夜悄悄回到村子裏來,就將蒙汗藥放在了地瓜的裏麵。

好在天黑看不清,羅鰥夫也未仔細查看,一口口吞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