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魏氏布莊掌櫃的勢力眼,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楚傾言向掌櫃的要了幾尺柔軟的棉布,一兜子棉花,還有幾根繡花針,一卷棉白線。

棉布要比普通的粗布貴上許多,棉花也不便宜,這些東西花了二錢銀子,楚傾言現在沒有營生,坐吃山空,又剛買了耕牛,錢拿出去心都在疼。

但一想到是穿在裏麵的小衣服,也就不那麽心疼了,貼身的自然要舒適的才行。

臨出店,掌櫃的還給送了一塊兒布頭,用來做成小肚兜也是極好的。

到了菜市場,楚傾言站在賣魚蝦的攤位前:“攤主,這小魚小蝦怎麽賣的?”

她手指著的是小販挑出來的死魚死蝦,放在簍子裏,都不怎麽新鮮,買回去都是喂雞鴨鵝狗的。

小販正在忙著殺魚,聞言隨意回道:“三文錢你都拿去。”

這一簍子少說也有五斤重,她家就十隻小雞,可吃不了這麽多,剩下了還是要扔掉的。

楚傾言看攤位上的草魚新鮮,不免有些嘴饞,攤位前明碼標價,十文錢一斤。

亂世之中,糧貴菜貴,肉貴魚也貴。

“我買一條草魚,這死魚死蝦就送我一斤行不行?”

不新鮮的魚蝦人不能吃,有人買也是帶回去喂家畜,還常常都會剩下,小販連連點頭:“成,反正這死魚死蝦剩下了我家雞鴨也吃不了。”

楚傾言挑了一條肥碩的草魚,讓小販上稱量完後宰殺,花了三十文錢。

一手拎著宰殺好的草魚,一手是喂雞的魚蝦,楚傾言將布莊買的東西塞進了儲物空間之中,也不覺得沉。

又買了一些蔥薑蒜,楚傾言趕著牛車慢悠悠回了村子。

將魚頭部分剁碎,混上些麵粉用油炸成丸子,剩下的以辣椒薑蒜燉了半個時辰,整個廚房裏都是魚肉的香氣。

算起來,來到這裏也有一個月了,隻是,小日子一直沒有來,原主的記憶裏也沒來過小日子。

許是這具身體吃不飽穿不暖了許久,因此才延遲了。

吃完了飯,楚傾言拿出一把新買的剪刀,對著幾尺棉布發了愁。

顯然,古代的女人穿的小衣服都是肚兜,小褲子也肥肥大大,不是緊繃的。

她照葫蘆畫瓢,按照原主的記憶用剪刀裁出形狀,這倒是不難,難就難在針線上麵。

縫了幾針,楚傾言看著歪歪扭扭的針腳,一頓扶額。

這也縫的太難看了,肚兜她穿不習慣,還想夾層薄棉進去,就這手藝,棉花不漏光了才怪。

就想厚著臉皮去找羊倌媳婦,拿了東西還沒走到地方,遠遠的就瞧見楚羊倌家裏聚滿了人。

院子外麵,掛了一盞白色的燈籠,楚羊倌沒撐太久,去了。

院子內的悲號聲驚天動地,楚羊倌一雙尚幼的女兒抹著眼淚,嚎啕大哭。

羊倌媳婦頭上圍著白布,摟著大雙小雙,默默的在棺材前擦著眼淚。

“你這個喪門星!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現在又克死了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