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隻小黃雞,歪七扭八的倒在雞圈裏,渾身僵硬,都被摔死了。

院裏土地細軟,順著一排不怎麽規整的腳印,就到了牆頭,另一邊,是段婆子的家。

院門“吱嘎”一聲開了,顧寡丨婦拉著臉走進來,手裏還拿著楚傾言送去的雞蛋。

她將雞蛋放在院子裏,眼神嫌棄,根本就沒進來。

“傾言,雞蛋挺精貴的,我給你還回來了,以後你也別纏著楚明兒。”

她毫不客氣的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傾言動動嘴巴,沒說話。

顧寡丨婦今兒在村子裏問過幾個相熟的婦人,都說她是做那事的。

不然,能有錢置辦家具,買米麵衣服?

楚明兒也支支吾吾的,隻說不想娶楚傾言。

顧寡丨婦聽了外人的話,沒往兒子心有所屬的方向想,還以為是楚明兒知道楚傾言幹的那些髒事兒。

楚傾言將挖了一下午的野菜放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將小雞仔的屍體給撿了起來。

雞窩的圍欄也被扯得歪七扭八的,她眼神暗了暗,沒去修理。

段婆子嘮完嗑兒,從村頭回來進院子,她瞧見楚傾言站在雞圈前,臉上揚起得逞的笑。

蔡文花穿戴利索的從房裏走出來,冷漠的對著段婆子道:“我娘家出了點事,我和大強楚巾回去一趟,過幾天回來,你在家可不要偷懶。”

段婆子知道是蔡文花娘家弟弟成親,她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看著楚大強手裏拎著的一隻老母雞,沒敢吱聲。

轉天,楚傾言到鎮子上擺攤,意外的發現,她的攤位被人給占了。

楚軒昨兒才喝了一碗雞屎糊糊,這會兒整張臉還是菜色,混合著前些日子被打出的青紫,怪滑稽的。

楚妙妙臉上的紅腫消了許多,可臉還是大了一圈,經曆昨天中毒一事之後,整個人精神不佳。

就是離得還遠,楚傾言都仿佛聞到了那股子惡心的雞屎味道。

攤位是和她一樣的攤位,都是給人畫像的。

旁邊的小販瞧見楚傾言,眼睛亮了亮,湊近去為難道:“我和他們說了,這是有人的攤位,他們不聽。”

“這事兒我來處理,小哥兒不必擔心。”

姐弟二人早就瞧見了楚傾言,皆是一副無所謂的霸道樣子。

楚傾言走過去:“這是我的攤位,你們要是想擺攤,就去一邊擺去。”

楚妙妙嗤笑一聲:“隻許你在這裏擺攤,不許我們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你要是想擺,才去一邊擺。”

早就知道道理說不通,楚傾言也懶得再說什麽,跟小販打聽了管事的人在哪裏,幾步道兒就走到了這條街的盡頭。

大頭和二毛正坐在茶鋪裏喝涼茶,這條街是段深交給他們二人管理,平時白天就在這條街上消遣時光。

地方不是很大,也沒幾個去處,行蹤很好打聽。

楚傾言一進來,就被大頭給瞧見了,他人又高又大的,看起來比較好說話。

他咧嘴一笑:“這不是畫像的嗎,怎麽不擺攤,來喝茶啊?”

楚傾言無奈的歎一口氣:“是來找二位的,我攤位被人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