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閑閑的聊著,一人站在了楚傾言的攤位前,遮住了一片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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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言抬眼望去,是個二十餘歲的青年,俊眉朗目,身形高大,陽剛氣十足。

來這畫像的都是姑娘家,還沒有男人畫過,楚傾言疑惑道:“要畫像嗎?”

青年眉頭一皺,滿臉嫌棄:“誰要畫女人家喜歡的東西,新來的,交錢了嗎?”

交錢,交什麽錢?

楚傾言一頭霧水,旁邊的小販立刻小聲解釋道:“這人叫段深,這條街都歸他管。”

哦,懂了,楚傾言挑挑眉,這是來收保護費的。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鬥,小鬼難纏,楚傾言想要在這裏賺錢,自然要與這裏的地頭蛇打好關係。

“怎麽個交法?”她問。

段深伸出三個手指頭:“一個月三十文錢。”

這價格倒是合理,楚傾言從錢袋裏數出三十個銅板,遞給了段深。

段深收了銀子,臉上好看了許多:“交了錢就歸我管,要是有人為難你,我會給你出頭。”

見楚傾言點點頭,他瞧著攤位上的筆墨紙硯,又是嫌棄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販湊上來:“你別看段深那個樣子,真出了什麽事情,他也是肯出麵擺平的。”

交了錢的小販都給他說好話,看來剛才的錢不算白交。

今日的日頭過烈,下午更是沒多少人出門。

楚傾言上午已經賺了一筆,等到太陽西斜,已經有五錢銀子在身,她收了攤子,到街上買了些草料喂牛。

她肚子空空,也給自己買了兩個包子充饑,又買了些食材放在牛車上,晃晃悠悠的趕回了村子。

等將牛車送回孫木匠家裏,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楚傾言滿身都是汗,家裏沒有洗澡的木桶,隻好用水瓢舀著清水衝一衝。

心裏越發懷念現代的浴缸,也不知孫木匠那裏能否定做一個。

雖然累,但楚傾言數著到手的銀子,心滿意足,她上輩子腥風血雨不得安生,有幸重活一世,隻想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像個普通人一樣。

第二日,楚傾言租牛車的時候,就問了一嘴浴缸的事情。

孫木匠抓抓腦袋:“傾言妹子,你說的那叫浴桶吧?這我倒是會打,但是浴桶需要用鐵絲固定,價格比其它家具貴上許多。”

聽到有澡泡,楚傾言喜得點頭:“成,需要多少孫大哥你說個數。”

“最低也得九十文錢。”

一個浴桶近一錢銀子,的確不便宜,楚傾言一口應下,掏出錢袋,數出八十個銅板交給了孫木匠。

她今早換上了新買的衣裳,是件土黃色的粗布衣,也沒什麽花樣,正適合農家人幹活穿,孫木匠瞧著她的新衣裳新錢袋,猶豫的動動嘴巴,沒問出口。

自家人過自家日子,他有錢賺就好,自然不會多事詢問楚傾言的銀子哪裏賺來的。

一連半個月,楚傾言每天清早去孫木匠家裏頭租牛車,到鎮子上畫像,晚上再回村子裏來,日子過得寡淡,倒是體重沒少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