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餘歲,叫聲妹子也合乎情理。

    楚傾言一想,是有挺多東西需要置辦,就謝了孫木匠,一同前去。

    二人坐的是牛車,孫木匠在前麵趕牛,楚傾言在後麵坐著。

    牛車上還有孫木匠打的一些家具,看著板板整整,倒也精致。

    鎮子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二人一大早出發,晃晃悠悠兩個點兒才到。

    楚傾言不是頭一回來鎮子,對這裏倒也熟悉。

    “傾言妹子,我得將這些家具給主人家送去,你買完了東西,就回來這裏等我。”

    楚傾言點頭,拿著僅有的一百五十六文錢,下了牛車。

    鎮子裏轉了一圈,楚傾言臉上寫滿了一個字:窮!

    手裏的這些錢,買了被子就沒褥子,買了吃的就沒喝的。

    不行,得讓錢生錢。

    半小時後,楚傾言帶著紙墨筆硯,在鎮子上最繁華的街道擺起了攤。

    她手頭的銀子,可全買了這些東西,要是賺不回來錢,就要喝西北風了。

    楚傾言一身破衣裳,瘦瘦小小,一看就是農女扮相,麵前擺著筆墨紙硯,違和的很,惹來不少探究的目光。

    有婦人路過,好奇的往這望一眼,念道:“專業畫像,隻收五十文。”

    她掩著嘴巴笑:“畫像還分專業不專業?”

    原本楚傾言有些忐忑,擔心定價稍高,但看婦人這樣子,就知道價錢還蠻合理的。

    鎮子上的人,怎麽都要比村裏人好賺錢。

    楚傾言露出職業微笑:“這位夫人簡直是天人之姿,專不專業,試試不就知道了。”

    婦人被誇的心花怒放:“那就給我畫一張,先說好,畫的不像可不給錢。”

    “像,保準像。”

    楚傾言研好墨,在白紙上勾勒著婦人的容貌,一筆一劃,十分認真。

    不多時,一副墨水人像就躍然紙上,自然是開了美顏,微調過得。

    婦人看著畫,滿眼都是星星,驚喜道:“這可真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樣。”

    心裏頭滿意,掏錢的時候就分外爽快。

    楚傾言捏著五十文錢,心裏微喜,這就算是開張了。

    婦人的聲音吸引了周圍幾個姑娘,見到那幅加工過了的畫,皆是兩眼放光。

    “給我畫一幅!”

    “我也要我也要!”

    “我先來的,先給我畫。”

    生意應接不暇,一個下午,楚傾言就掙得荷包滿滿,她收了攤子,擺擺手:“不好意思,沒紙了,都回吧。”

    沒畫上的隻能滿臉遺憾的搖搖頭,有姑娘不甘心,抓著楚傾言的衣袖問:“姐姐,你明兒還來嗎?”

    楚傾言沒給確切的回複,隻說說不準。

    楚傾言置辦了被褥油鹽,生活用品,怕孫木匠等久了,便匆匆往約好的地方趕。

    孫木匠給主人家送去了預定好的家具,又將自己在家打的幾個板凳擺在街上賣,見楚傾言抱著東西過來,他麵露驚訝:“傾言妹子,置辦這些東西可得不少錢。”

    楚傾言昨日才與楚老二家分家,自然是分文沒有,孫木匠以為楚傾言這些年有偷偷攢下的積蓄,可她手裏拎著的油鹽肉菜,哪樣都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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