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生沒吱聲，看他呆呆的樣子倒是把老板娘逗笑了，她笑道：“行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年頭已久的木頭樓梯踩起來咯吱咯吱直響。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除了一張雙人床就隻剩下了一張寫字台。
小青嫌棄的皺了皺眉：“什麽破地方？”
“有地方睡就不錯了。”
……
夜晚，悄然而至。
孫大鳥跟宋生躺著雙人床上，蓋著雙人被子，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阿生，你睡著了嗎？”
“沒有。”
片刻後，孫大鳥忍不住的側過頭看著他，說道：“你今天打的那些拳都是你家老爺子教你的吧？”
提起了老爺子，宋生不禁回想起記憶中的人。
記憶中的老爺子，他總是身穿灰色的大褂，手上的細長的藤條從未放下過。
他還清楚的記得，他才四五歲的時候，宋贖就讓他站在兩塊木頭墩上紮馬步，怕他偷懶就在他的屁股下方擺了一根燒香。
小小隻的宋生兩腿小腿哆哆嗦嗦的站在木頭墩上，不到一會兒，他的額頭上便留出了汗珠。
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裳，不過這一切並沒有讓宋贖心軟，他每次隻會說：“站穩了，站好了。”
如果他的姿勢稍微有了那一丟丟的不標準，那宋贖手裏的藤條便會招呼上去。
宋生的兩條小短腿在被宋贖抽了十三次後，他再也挺不住了，一不小心屁股就被燒香燙出了個疤，他甚至能聞道從屁股處傳來燒焦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烤豬蹄似的。
宋生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宋贖見他的臉上下起了小雨，立馬繃住了臉，語氣極其嚴厲的說道：“不許哭！繼續練。”
宋生隻好硬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小聲的抽泣著，費勁的爬上了木頭墩，調整好姿勢紮起了馬步。
直到一炷香燒盡，他才能送木頭墩上下來。
當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宋生一瘸一拐的回到了炕上，他費了半天的勁才彎下了腰，脫下了鞋。
他隻能趴在炕上，力氣用盡的他隻想睡一覺。
不知不覺中他進入了夢鄉，忽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宋生勉強的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眼。
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傳來了陣陣清涼。
宋生扭過頭就見宋贖正拿著木棒小心翼翼的在給他的屁股上著藥，宋贖發現宋生醒來，立馬變了臉子，仿佛剛剛的人不是他似的。
宋生早就習慣了他的爺爺有兩幅嘴臉，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
“你說什麽？”宋贖沒聽清出的大聲問道。
宋生同樣轉過頭大聲的喊道：“我餓了！”
宋贖收起藥膏，把放在一旁的碗遞到了宋生的麵前，道：“你下次要是再在晚飯的時候睡覺，下次就不給你留了。”
宋生一把搶過了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宋贖微微仰著頭：“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
孫大鳥說了半天的話，也不見宋生吭一聲，於是用腳踢了踢身旁的人：“誒誒誒，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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