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漾聽她提起溫語，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什麽都沒有。”
“隻是因為她照顧我母親很多年，為了報恩，我才讓她留在厲家。”
秦慕挽扯了扯嘴角，帶著些漫不經心，點了點頭：“沒關係，你不用向我解釋。”
她風輕雲淡的樣子狠狠的刺痛了他，厲司漾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有些慌張，像是要失去什麽最珍貴的東西一般，讓他不安到害怕。
“慕挽……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厲司漾語無倫次，緊張的死死盯著秦慕挽，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輕微的表情都會引起厲司漾的害怕。
他害怕，害怕秦慕挽不願意相信自己。
他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再次見到她，如果秦慕挽又一次離他遠去，厲司漾覺得自己一定會瘋。
她是他蝕之入骨的執念。
秦慕挽垂下眸子，不去看厲司漾，她怕自己心軟，盡管內心已經千瘡百孔，可是秦慕挽還是要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平靜的就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怎麽樣。
“我不在乎了。”秦慕挽語氣輕輕，末了，揉了揉太陽穴，明顯帶著倦意：“我累了，你出去吧。”
厲司漾沒有離開，不顧秦慕挽的反抗，把她抱起來放進了被窩，半跪在床頭替她掩著被子。
“你睡，你快睡。”厲司漾像是對待什麽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彷徨無措，甚至連聲音都不敢大。
秦慕挽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忐忑和害怕，他害怕自己不在愛她，所以變得那麽卑微。
秦慕挽閉上眼睛，隻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她還是靜默不語。
她必須要狠得下心，徹底斷了他和她之間的聯係。
似乎是因為有厲司漾在身邊，秦慕挽睡得特別快，沒一會，呼吸就平緩下來。
厲司漾在床邊守著她，癡癡的看著她熟悉的容顏，目光滿是繾綣，癡迷。
真好，秦慕挽還活著。
哪怕她現在不愛她了，可是厲司漾卻依舊欣喜若狂。
她活著，這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秦慕挽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在茫茫大海中漂浮著，宛如一葉孤舟，隨著風浪跌跌落落。
模糊的畫麵，廢墟地下。
爆炸聲震耳欲聾，血被雨水不斷的衝刷著，逐漸淡了痕跡。
可是還有更多源源不斷的血，從她的身上流出來，不停的，像是要流幹她渾身的血一樣。
秦慕挽雙目失神的看著縫隙中透出的那麽一小塊天空，絕望包圍著她。
她要死了……
猛的，秦慕挽驚醒過來。
她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也動不了。
身邊的厲司漾緊緊的抱著她，被她的動作惹醒了。
秦慕挽無奈，瞪了他一眼：“放開我。”
這人，還跟當初一樣，非要抱著她睡覺。
厲司漾聲音有些沙啞，低眸看著她，卻不願意鬆手：“再睡會。”
秦慕挽心裏微微歎了口氣，但是沒表現出來，隻覺得鼻子有些酸。
他們就想多年前一樣，在某個早沉醒來，鼻息間都是對方的味道。
可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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