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等了一會,厲司漾便出來了,秦慕挽催促著他走。卻發現這人不知為何情緒低落,就好像剛剛經厲了一場生死搏鬥般,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臉色發白。
秦慕挽心情好的很,問他:“怎麽了?我沒懷孕你這麽難過?”
“別想太多了,就算懷了我也會流產的。”秦慕挽一臉認真。
厲司漾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沉默的開車把她送回家。
秦慕挽隻以為厲司漾希望後失望,有點接受不了現實。心情也複雜起來。
既心疼厲司漾,卻又依舊開心沒懷孕。
厲司漾把人送回家就調轉車頭,熟練的開到那個地下拳擊場。
裏麵零星的有些人練拳,低低的交談聲和拳拳到肉的聲音混在一起。
厲司漾把外衣脫了,直接走到拳台,和一個拳擊手打。
那個拳擊手好心的提醒他:“先帶上拳套。”
厲司漾卻仿若無聞,用力的狠狠的一拳砸了過去。
拳頭打到對方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厲司漾的眼眶頓時猩紅,失去了理智般,瘋狂的進攻著,拳拳到肉。
他的腦海裏隻剩下小七的容顏。
一遍一遍,她開心的樣子,難過的樣子,耍小性子的樣子,吃醋的樣子……厲司漾像魔怔一般,拚命的發泄著。
他赤手空拳的打,整個手都血肉模糊,卻依舊狠狠的下手。對麵的拳擊手麵對拚命一樣的厲司漾絲毫不敢鬆懈,咬牙抵抗著。
好半天,厲司漾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雙手上血肉模糊,靠在攔繩上,大喘著氣,汗水流進眼睛裏,讓他睜不開眼。
那邊的拳擊手也沒好到哪去,雖然帶了拳套手沒有受傷,可是其他地方卻破皮流血。
二樓,女人身段窈窕,靠在欄杆上,手中的紅酒波光流轉。正欣賞完地下的一場精彩的拳擊。
她嘴角勾起懶散的笑意:“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厲司漾這麽瘋狂的時候。”
站在她身後的男子低著頭尊敬回答:“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女人抿了口紅酒,轉身離開,隨把酒杯扔了進垃圾桶。
厲司漾坐在角落裏,兩隻手不停的往下滴著血,看的人都忍不住心疼。
刺骨的疼痛直紮心髒,可是厲司漾卻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低著頭,發梢擋住了眼睛裏瀕臨破碎的理智。
他坐在那裏,就像與世隔絕一般,隻看得見他輕顫的睫毛,露出難有的脆弱和頹廢。
遠處,穿著白襯衣的青年提著醫藥箱走過來,坐到厲司漾旁邊,看著他血肉模糊的雙手,忍不住歎口氣:“怎麽了這是?厲大總裁也會有煩心事?”
說著,把藥箱打開,熟練的給厲司漾上藥。天知道他為這家夥操碎了多少心,偏偏他還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當醫生簡直比當媽還不容易。
言敘想著,為自己點了根蠟。
厲司漾沉默著沒說話,好一會,聲音沙啞的遲鈍開口:“如果,不打麻藥,把一個孩子從肚子裏活生生挖出來,會是什麽樣?”
言敘有些疑惑:“什麽意思?”
厲司漾目光恍惚,輕輕的說著,聲音嘶啞。
“在,白色的病房裏。牆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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