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挽躺倒在床上,看何風兩手空空,好奇的問:“你怎麽不拿懷表呢?”
何風啞然失笑,他聲音很溫柔,聽著就讓人很舒服。
“我不需要懷表,你隻要乖乖聽我的話就行了。”
“你要無條件相信我,知道嗎?”
“現在,閉上眼睛。”
何風聲音輕輕,他語調緩慢的敘述著。
“現在,你睡著了,在夢裏,你坐在茫茫無邊的草原裏,藍天白雲,和風微醺……”
秦慕挽的意識逐漸模糊,仿佛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她夢到了一處美麗的草原,
她躺在草原上,愜意的曬著太陽。
溫暖的陽光,柔軟的草地,蔚藍的天空……
畫麵突然一轉。
模糊的場景,周圍是白色的病房。
她神色麻木的站在一個碧眼黃發的外國人麵前,聲音嘶啞:“開始吧。”
那個男人猶豫著,勸到:“你確定?”
“你真的要忘了他嗎?”
她緩慢卻又堅定的點頭。
外國男人歎氣:“你是有多絕望。”
忘了他,秦小七,忘了他。
她聽見自己這麽說。
秦慕挽皺起眉頭,手抓住了床單,似乎是在做噩夢般。
厲司漾緊張的向前一步,卻又不敢幹擾他們。
黑暗的地下室,回響著男人哼的歌曲。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下的娃娃找媽媽……”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兒歌,卻是她內心最恐慌的噩夢。
血腥味仿佛就在鼻間。
“痛嗎?”男人嗬嗬的笑著,一刀一刀,劃著她的胳膊。
就像是在做飯那樣,愉悅的哼著歌曲,低頭看那些血肉模糊的場麵,覺得賞心悅目。
秦慕挽額頭沁出層層的汗,呼吸急促起來。
她的夢裏,一切都很模糊,但是每一個畫麵,卻又那樣的熟悉與刻骨銘心。
她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孩,瘦到兩頰都深陷下去。
她被鐵鏈綁在木樁上,蓬鬆的頭發擋住了臉。
女孩動作遲鈍的抬起頭。
那雙眼睛裏,帶著渾渾噩噩的絕望,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昏暗的地下室,腐爛的氣味,血跡斑斑的地麵,還有那首不停的回蕩在耳邊,如同索命咒語一般的歌謠。
秦慕挽急促的喘著氣,流出了鼻血,直接昏迷過去。
厲司漾緊張的跑過去,抱著秦慕挽,拿衣服給她擦血。全然沒有對待他人一樣的潔癖。
何風麵露難色:“她的記憶是她主動選擇忘記的。如果強行喚醒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厲司漾內心一震,主動忘記的嗎……
為什麽,小七,你要忘了我?
他心痛的如同被針紮一樣,抱著秦慕挽,呆愣在原地。
何風安慰他:“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恢複的可能性,隻要她什麽時候願意接受從前的自己,那些記憶就會自己回來。或者受到什麽重大的刺激。”
厲司漾沒說話,打電話給季塵讓他開房車過來,把秦慕挽送回去。
……
秦慕挽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厲家,被催眠時的所夢到的全然不記得了,隻覺得自己內心空蕩蕩的,難受的不得了。
都怪厲司漾!又帶她賽車,又帶她去催眠,從身體到心靈全方麵摧毀她!
不能在和這個瘋子待一塊了,否則哪一天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平靜的過了幾天,秦慕挽休息的差不多哦,終於下定決心,給溫卿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