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寒鳳眸淩利起來,他極其不相信我的說詞。我在心裏暗思,到底怎樣才能蒙過去?

“你不相信?”我強力忍著心痛,麵不改色地質問他。

蕭易寒並不急著答話,他隻是一味地看著我,眼神流轉著某些受傷的神色。受傷?他?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與蕭易寒何曾到這種地步了?

我表麵從容地對上他頗具意味的眼神,心裏有些微怕,我不知道自己怕什麽,隻是覺得心一下荒涼起來,對未來的茫然以及一種發自心底深處的疼痛。

“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跟季如風的一切都是在作戲,這樣你明白了嗎?做戲?他心有所屬,對我,隻不過是一個晃子,晃子,你懂了嗎?我與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不知是不是因為壓抑得難受,我說話的語氣尖銳起來,有著些許沙啞,些許哽咽。

多麽諷刺,對一個人的情感,卻隻用作戲兩字一筆帶過,而他,對另一個女人說得這般雲淡風輕,柔情萬縷,如果不是心間的刺痛,我會以為那是戀人間甜蜜的情話。

晨曦的陽光漸漸明亮起來,照在我蒼白的臉上,刺目驚心。四周靜了下來,空氣中圍繞著蕭易寒的氣味,我轉身看向窗外,看不清他的神情。

蕭易寒的白衣在我眼前飄過,他走到我麵前,臉上掛著笑,那笑容跟平日差不多,卻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我知道,他是怕我傷心,故作輕鬆罷了。那笑開在他臉上一樣絕美,隻是有股淡淡的無奈與疼痛靜靜漾開。

我靜下來,清理了下自己的情緒,不去在意心底的疼痛,眼神淡漠地說,“他對我有恩,如果不是他當日從山涯下將我救起,怕今日也沒有我這個人了,所以,對於他我隻是報恩,一切都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他對我,隻是逢場做戲而已。”那天看見季如風與阮語柔相擁的身影再次在腦海裏糾結,我在心裏冷笑,疼痛已麻木。

抬頭,蕭易寒不知何日已站在窗邊,對著窗邊的一株碗蓮靜默。

許久,他臉上又是一臉媧害的笑,“那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見他似恢複往常的漫不經心,我將往事跚跚道來。

說到南宮墨時,蕭易寒的神情凝重起來,我暗付,難道他認識南宮墨?可他的神情不像一般認識,算了,不要想這些了,該知道時自然知道了。

“其實那天晚上季如風心情不好,因為我頂撞了他,再加上他本來就心情鬱結,所以,便發生你看到的。後來季如風後悔莫及,他那麽自大的人都對我道謙了,再說他也是無心之過,我也就原諒他了。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與季如風可能都會後悔得吐血了。”我說得很雲淡風輕,就好像一切不曾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