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邢銘臻剛才就覺得躺在棺材裏麵的青年有些熟悉的感覺,但又似乎確實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邢銘臻當初在畢格洋南海域的那個小漁村裏的時候,隻在戴民餘一家的照片上麵見到過戴懿的樣子,但是那上麵的戴懿年紀還很小,和現在的差距很大。

    與棺材裏麵的青年這張臉龐相比,隻能勉強分得清眉眼,如果不是莫煒天提醒,邢銘臻可能還要想很長時間才能夠想得出來。

    邢銘臻側過頭,望向莫煒天充滿了複雜情緒的眼神。

    莫煒天呆呆地望著棺材裏麵躺著的軀體,他驚訝於這個棺材裏麵躺著的不是光羲,反而竟然是一個人類;失落於裏麵躺著的雖是人類,卻不是他的父親莫恪群;欣喜於當初和莫恪群一起失蹤的戴懿自己的好朋友終於被找到;期待於既然能夠在這裏看到戴懿,那麽就說明他這麽多年在這裏苦苦等待尋找,並沒有等錯,是來對了地方的,說不定莫恪群就處於這個神秘小島中其他的某一個角落;絕望於當年一起失蹤的兩個人現在卻隻看到了其中一個,莫恪群除了在其他角落的可能性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姬葑扭頭看了一眼莫煒天,輕聲安慰道:“我們出去再找一找,說不定這座小島上麵這樣的位置並不是隻有一個,也許莫師就在某個其他的位置?”

    莫煒天依然隻是望著棺材裏麵的戴懿,沒有回話。

    邢銘臻望向躺在這具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棺材裏麵的有著一頭燦金色頭發的戴懿,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我看過戴懿小時候的照片,他的頭發應該是黑色的,難道是之後他出現過什麽變異嗎?”

    這也是他最初沒有認出來的原因。

    當然,也是莫煒天和姬葑在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才能夠認出來的原因。

    邢銘臻目光掃過莫煒天和姬葑,戴懿和他們兩人在一起應該生活過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他們應該都會比較清楚。

    姬葑搖了搖頭,“他沒有金色的頭發,在他失蹤之前幾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正常的黑色頭發,現在的金色頭發我估計很有可能和光羲有關係。”

    邢銘臻深深地凝望著棺材裏麵的戴懿,試圖從他的身上看到什麽異常,但是除了和照片上顏色不一樣的頭發之外,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且這具普普通通的棺材似乎有一層看不到的保護層存在,將邢銘臻的精神力隔絕在了外麵,探知不進去。

    邢銘臻摩挲著下巴,眼前突然一亮,隨後又是一抹猶豫之色閃過,然後微微彎腰,將右手向棺材裏麵伸了進去。

    莫煒天等人瞪大著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盯著邢銘臻的動作。

    在將手伸進去的一瞬間,邢銘臻瞬間就感受到了刮骨一般的疼痛,這種疼痛仿佛從內而外,就連他的骨頭仿佛都要粉碎一樣。

    這比他以往經曆過的所有疼痛都要疼痛數倍,幾乎讓邢銘臻的行動能力完全喪失。

    但是邢銘臻卻沒有將手立刻從棺材裏麵抽出來,而是一鼓作氣,繼續向下伸,直到最後,他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手掌拉住了躺在裏麵的戴懿的手臂。

    “把他拉出來!”邢銘臻的額頭上汗水淋漓,他低聲咆哮,用左手搭在右手的大臂上,忍受著幾乎要用不出力氣的右手拽著戴懿的手臂將他從棺材裏麵硬生生地給拉了起來!

    莫煒天、姬葑和程韻益不敢浪費時間,趕緊拉住了被邢銘臻拽出棺材的戴懿的部分身體,然後迅速合力之下將戴懿徹底地從棺材裏麵給拽了出來!

    “啊...”邢銘臻緊咬著牙齒向後坐在了地上,他的手掌和手臂已經看不到多少完整的血肉了,能夠輕鬆地看見大麵積的破碎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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