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緣,程韻益奔馳著趕了過來,地麵上的樹木花草已經燃燒殆盡,就連光禿禿的石頭地麵上,也是一片焦黑,到處都殘留著爆炸之後的痕跡。

    她四處張望,視線忽然停下,她快步跑過去,一柄沒有劍鞘的黑色纖細長劍無神地躺在地麵上。

    “邢銘臻,你答應過我,要把它一直放在身上的。”程韻益的眼角,兩股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她握著這柄無鞘的黑色長劍,好像是在擁抱著邢銘臻的身體。

    程韻益走到懸崖邊上,低頭向下望去,濃濃的白色水霧之下,是隱隱約約水流湍急的仕譜河,河水滾滾流動。

    程韻益盤膝坐在懸崖邊上,將自己腰間挎著的白色長劍卸下來,和那柄無鞘的黑色長劍一起橫膝放在了腿上。

    她的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的身後不遠處,兩道人影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

    程韻益忽然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頭望過去,她絕望的眼神中忽然染上了一絲希冀。

    她拿起兩把長劍站起身子,向那邊跑了過去,趕緊開口說道:“楚叔叔!你這麽厲害,你下去找一找,邢銘臻可能還沒死!”

    楚延修上前摸了摸程韻益的頭發,臉上露出長輩獨有的微笑,開口說道:“不用去找了,他確實還沒死。”

    程韻益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絲欣喜,但是又並不太敢放肆,確定著問道:“真的嗎?您怎麽知道的?”

    楚延修把手掌從程韻益的頭發上離開,笑著說道:“我剛剛跟你爸爸聯係過了,他還和邢師呆在一起,這是邢師親口說的,他的話你總相信吧。”

    程韻益的嘴角徹底裂開,剛才絕望的陰霾徹底消失,她想了一下又趕緊問道:“那,不需要把他救上來嗎?”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了,但是邢師說,不用救,這也是一種經曆,少年就是要經曆各種挫折。”楚延修回答道。

    “曆練也不是這種曆練啊,楚叔叔,你就去把他救上來吧,我都一年多沒有見到他了。”程韻益眼巴巴地盯著楚延修,哭意中帶著一點撒嬌。

    楚延修搖了搖頭,拒絕道:“邢師的話我可不敢違背。”

    “怎麽邢叔叔說什麽您就聽什麽啊,他的話又不是至理名言。”程韻益抱著胳膊“哼哼”說道。

    楚延修嗤笑了一聲,“我可是隨時能聯絡到你爸爸的,你在外麵這麽說你未來公公的壞話,就不怕我去告狀?”

    程韻益黑色的眼珠轉了轉,歪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依然有抑製不住的笑容浮現出來。

    楚佑鼎站在一旁,他的臉上也掛著欣喜之色,但是他沒有像程韻益那麽開心激動,因為這個消息剛剛他爸就已經先告訴過他了。

    “邢銘臻這家夥,等下一次見到他,我一定好好找他算賬!”楚佑鼎語態放鬆地說道。

    楚延修回過頭,微微低頭目光凝視了一下自家兒子丹田的位置,在心中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說什麽。

    ......

    滾滾流動的仕譜河中,邢銘臻雙眼緊閉隨著河水的湧動順流漂泊。

    他的兩胸之間,乳白色的光芒從胸口那顆元石中散發出來,包裹住了邢銘臻的身體,讓他沒有受到河水的侵蝕。

    他的身體表麵,血紅色的皮膚,顏色在一種極慢的速度緩緩變淡。

    ......

    懸崖之上,程韻益嘴角掛笑,目光注視著流動的仕譜河。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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