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山聽了何耀輝的話之後，就讓女傭改上一壺茶。
“用我最近喝的那罐茶葉。”
他要給何耀輝最好的東西。
“也不必這麽講究，我們喝茶就喝個苦味兒，太甘甜的反而不喜歡了。”何耀輝有四十了，他比季青青大許多，也比季如山小不了幾歲。他們兩個坐在一起說話，不像是長輩和晚輩，倒像是同輩。
何耀輝對季如山的尊重，也不像是敬畏，沒有小心翼翼地討好。
何家的地位，不需要討好季如山。
反而是季如山要依靠何家。
“當然是要用好的招待你，你這一天天忙的，也沒有時間陪著青青。她才來季家的，最近季家的事情也比較多，她回來幫幫我的忙。耀輝，你不會計較這件事吧？”
“當然不會，青青是個孝順的女兒。她對我的父母也很孝順，我很喜歡她。”
他隻想要找個名聲好，家世好，又長得好的女人。
季青青太符合他對另一半的要求了，他們這種程度的根本就不談什麽感情，談的就是價值。
“你們夫妻感情好就好，我就擔心你們這個。你剛才說的晚上睡不著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最近遇到難事了，或者是失眠了？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醫生，睡覺可是最重要的事。”
季如山裝糊塗。
他是個老狐狸，和何耀輝是棋逢對手。
“也不是要緊事，我不失眠。最近睡不著是擔心季家的事呢，楚家和顧家來者不善，都不是個善茬。我知道楚亦欽在南部很有名，多少人都要賣他一個麵子。顧昀更是上麵有人，嶽父也知道我們派係之爭。”
何耀輝揉了揉太陽穴，看上去是真的很苦惱。
季如山接不了話。
他知道今晚上逃不過去了，沒想到何耀輝還是將話題引到了商戰了。
“我看不慣顧昀，嶽父有能力將他趕出帝都麽？這件事由何家出麵，也不太合適。”何家隻需要愛惜羽毛，很多事情都是季如山在做。同時，在一定程度上給季家提供方便，兩者互利互惠。
這就是聯姻。
“顧昀和楚亦欽的關係很好，說實話，這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了。”
季如山沒有辦法答應這樣的要求。
他也很想將顧昀趕出帝都，再將楚亦欽給趕出去。
季如山原本是想要占據南部市場，可他現在發現連帝都的市場都快要保不住了。
“我也很想要將他們給趕走，可是你也知道這難度有多大。我……”
“嶽父之前不是這麽說的，當時可是很義正言辭地說要將他們趕出去，還要我們何家出力，我們何家說服了那麽多家族，最終也沒有見到成效。這些人情可是很難還的，季家要讓何家失去威信麽？”
這麽一鬧，何家的損失也很大。
搞政治的就是要名聲。
何耀輝隻放出了一個口風，便有不少人呼應季家了。
現在季家要打退堂鼓，沒有那麽簡單。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繼續下去我們的損失隻會越來越大，得不償失了。”季如山有些圓不過去了，他為難地看著何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