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危險很多,那些陰暗正在滋生。

上次的爆炸並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開始,意味著宣戰。

他不可能待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安然度日,也不能在這裏陪著秦茉。

楚亦欽做好了決定,讓應曜收拾東西,連夜就離開了。

秦茉睡得早,吹了風之後確實有些發燒,但也不算嚴重。

降溫太快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秦茉小姐,燒已經退了,您再睡一會兒。”福伯在一邊抱著小孩兒。那小孩兒在打盹,但知道秦茉的身體不太好,他也陪著。因為他晚上睡著的時候,一覺醒過來,爹地不見了。

管家爺爺說,他爹地連夜離開了。

他委屈得想哭,又記得爹地說過男子漢不能隨便哭,他要堅強。

那麽他便隻能堅強一點,那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裏麵包含著淚水。

“我……”

秦茉想要說話,可是聲音喑啞什麽都說不出來。

“媽媽……我給你倒水喝。”

那小孩兒被響動震醒了,他的聲音還帶著鼻音,但是很乖巧懂事。原來沒有那層尖銳的外表之後,他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兒,很體貼,和他的父親完全不一樣。

“謝謝。”

他邁著小短腿,往一邊跑過去,桌上放著的是溫水,福伯也不擔心他燙著手。隻是看他辦了一個小板凳,踩在上麵將水杯取下來,覺得很欣慰。

小姐這算是苦盡甘來了麽?

“喝水。”

那小孩兒走到了她的麵前,將水端到了她的手邊。秦茉的喉間幹澀,有一絲生疼,她接過水杯便喝了下去,很快就感受到了喉間的濕潤。

“秦茉小姐,以後可不能任性了。你要是生病再傳染給孩子,那可就麻煩了。您已經是個做母親的人了,體質比以前差了許多,記得要多穿一些,也要多吃一些。昨天的薑茶你便沒喝,楚先生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和我說一定要看著您喝下去,都怪我……”

福伯隻是將薑茶送到了,叮囑了一聲,卻沒有看她喝下去。

今早過來看到那杯薑茶還是滿的,一點都沒有動過。

“臨走的時候?”

秦茉這關鍵詞抓得很準確。

楚亦欽走了麽?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楚亦欽這個時候會離開。

“……是,楚先生臨時有事,和應先生連夜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和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他真的很關心您。”福伯怕她會多想,於是便替楚亦欽說好話。

秦茉抿了抿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不太舒服,他走的時候沒有和她說一聲麽?

不,楚亦欽要走就走,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要特意告訴她。秦茉明知道是這個道理,可還是要和自己較勁。

“那這孩子……”

楚亦欽走的時候,怎麽沒有將孩子帶上呢。

這孩子就丟在這裏了麽?

“他說孩子跟著母親比較好,他不會教孩子,就讓小少爺陪著您解解悶。他說孩子不聽話,您要是想打,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