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走在長廊上，那後背看著有些彎曲，他習慣性地佝僂著背。
這個園子，他一待就是幾十年，年輕的時候和老爺子去過許多地方，後來年紀大了，也就習慣待在這裏了。他不想再出去闖了，心態逐漸平穩下來了，想要阿茲這樣的地方養老。
……
秦茉抱著那些文件走到了楚亦欽的門口，她本來想要敲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彎腰便將這些文件放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麵對楚亦欽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麽，很多話她早就已經說過了。
可是那個男人就是聽不進去，能夠怪誰呢。
“來都來了，為什麽不進來？”
楚亦欽打開門，他沒有那麽好的聽力，而是有人通風報信，說是秦茉抱著那些文件過來找他了。
好不容易見著人，怎麽會輕易讓她走呢。
雖然早上才見過，但是他這一天見八百回都不覺得多，隻希望她能夠時時刻刻都待在他的身邊。以前，兩人每天都待在一起的時候不懂得珍惜，隻覺得那是最稀疏平常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現在連見麵都需要籌謀。
“我覺得沒必要進去，所以才沒有敲門。”
秦茉抿了抿唇，她剛睡醒臉色很不好看，聲音裏麵還帶著濃重的鼻音，看上去有些柔弱。
“你這麽偷偷摸摸，我會覺得你心虛的，進來說吧。我剛煮了一壺茶，看這樣的天氣要下雪了。”楚亦欽將門往裏麵推了推，自己抱起了那些協議文件，秦茉也不好甩頭直接離開。
於是隻能跟著進去了。
她將房門關上了，外麵的冷風吹著實在是有些冷，這裏麵暖氣開著著實是有些舒服。
“咳……”
她吹了冷風，又進到了這麽暖和的房間裏麵，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
“喝點水吧，熱的。”
楚亦欽顯得格外的平靜，五官像是籠罩了一層雲煙，特別輕特別淡，他的心是平靜的。秦茉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夠保持這麽平和的心態，像是什麽事情都不會讓他動容一般。
她更不知道，這男人要偽裝出這一副樣子到底有多難。
他看到秦茉怎麽會平靜呢。
“謝謝。”
她手裏捧著沁釉色的茶杯，那熱茶透過杯子傳遞到了她的手心，讓她覺得心都被燙了一下。
十指連心，原來是真的。
“這些協議，你還是收回去吧。我之前不過是開玩笑的，我並不是真的要你這些東西。也並不是用這些東西就能夠掩蓋以前我們之間的不堪。”
這樣的環境，似乎能夠讓她不用那麽偏激的話語來刺激楚亦欽了。
她想要好好開誠布公地和這個男人談一談。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隻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的。”
楚亦欽喝著茶，他待在洛家，似乎骨子裏麵都安靜下來了，隻要看著她這張臉，他便能夠安心。
“可是，我最需要的時候，你什麽都給不了我。我現在什麽都不要了，你非要塞給我。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麽？”秦茉看著他，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