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到了極度疲憊的程度，可卻還能笑得出來。
笑得那麽無力。
“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麽？我叫楚諾，我爹地的楚，承諾的諾。我爹地說，我要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你叫什麽？”
他五歲也能認得許多字了。
雖然被盛媛教得某方麵不太好，可是天賦是能遺傳的。
楚亦欽那麽聰明，高智商，生下的孩子也不是個廢物。
“信守承諾？”
真是笑話。
楚亦欽為什麽要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他明明是最不信守承諾的。
“是啊，你叫什麽？我知道你是我的媽媽，這是爹地告訴我的。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真的是我媽媽麽？”
“我不是。”
她就是喜歡逗小孩兒。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興致。
也許，有些天性是無法改變的。就像是她再討厭楚亦欽，連帶著恨屋及烏，可卻還是會和這孩子親近。若是換成是其他人，她早就起身走了，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裏。
“你騙人！我爹地說是就是。爹地說，騙人的不是乖小孩。”
“我是大人，所以我本來就不是乖小孩。隻有你才是小屁孩，被盛媛那幾句話就挑撥了。你盛媛阿姨遲早都會離開那個家的，因為她會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諾諾又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遲早都會離開你的。”
“可是盛媛阿姨說想做我的媽媽。”
“哦。”
果然是居心叵測呢。
盛媛不是隻喜歡付出麽？
她還想要營造一種特別偉大善良的人設，可惜自己毀了。
楚亦欽麵對其他女人的時候，倒是不狠心，怎麽一到她秦茉身上，就顯得格外的冷漠。用的手段特別非常，讓她不能接受，每次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一次了。
自從回憶起從前的一切之後，她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每天晚上靠著安眠藥入睡。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活著很累，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可是……
她有活著的理由，還有在意的人。
蘇憶湘，洛長安……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呢？別人要是問我媽媽叫什麽，我可以告訴他們。”
“你不覺得丟人啊？你不是要盛媛阿姨當你的媽媽麽？那幹嘛要知道我的名字，你這就是自相矛盾。”和五歲的孩子不能講大道理，但是有很多道理，他是能夠聽得懂的。
“那不一樣！”
小孩兒說不出到底哪裏不一樣，可是他就是知道不一樣的。
“我叫洛秦茉。洛水的洛，這些字對你來說太難了，你回去問問你爹地吧，他願意告訴你，那就告訴你，不願意就算了。”
“你好敷衍啊。”
小孩兒嫌棄地說道。
他本來想要讓爹地看到他又學了字，還從這個阿姨這裏問來了名字，讓爹地誇誇他。
可是她根本就不配合。
“那我說的洛水，你懂是哪個麽？三點水加一個各，你認識麽？”
“我知道！我今天進來的時候看到了。”
他是應曜帶進來的，看到門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