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她就坐在那圓凳上，看上去很絕望很難受。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不管外麵到底是誰在敲門，那聲音也沒有傳入到她的耳中，被她自動忽略了。
楚亦欽敲了門，便走了進去。
他一眼就看到那個瘦削的身形。
又瘦了。
這房間裏麵有些陰暗，晚上的光線本來就暗，老爺子又不喜歡開燈，這裏的燈都是瓦數很低的暖黃色的燈光。平時感覺會很溫暖，可是這個時候卻感覺很不好。
“秦茉。”
秦茉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剛好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好像過了很多年。之前失憶的時候還能夠好好相處，可是這會兒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楚亦欽了。
“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了祖父的清淨。”
秦茉站了起來，她的腿還是麻的，挪動的時候感覺像是針刺痛，她一步步挪動，卻不想在楚亦欽的麵前表現出來。
“好。”
楚亦欽的臉依舊是冷峻的，可是那雙眼睛裏麵卻有了溫度，他看著秦茉的時候是溫柔的。
他跟著秦茉走了出去，能夠發現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她還在很努力的穩住。
倔強。
秦茉等他出來之後，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她知道再怎麽樣激動的情緒都不能在老爺子的麵前表現出來，這會兒關上門便鬆了一口氣。
她往一邊走去了，楚亦欽跟在她的身邊。
她不說話，他也不吭聲。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麽？”
秦茉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他的來意。
“來看看你，然後知道洛家老爺子去世了。”楚亦欽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說，他這會兒不想掩飾了。
“我不需要你看我，我沒什麽好的，也沒什麽不好的。隻要你別來見我，那就好了。”
秦茉說得很吳晴，她也確實不想讓楚亦欽憐憫她。
他們的過往……太過於慘烈。
秦茉現在看到楚亦欽就氣不順，說不恨，那是騙人的。
她恨死了這個男人，給了她希望，又給了她最深刻的絕望，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甚至差點就想要去死了。
“我忍不住。”
楚亦欽很不含蓄。
以前他從來都不這麽表達的，秦茉也很少能夠從他嘴裏得到一句喜歡。反正這個男人便是如此，從來都不給別人好臉色。以前她眼巴巴的貼上去，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對待，以為那真的是愛情了。
可是他利用起人來，不敢叫人苟同。
這個男人太狠心。
“嗬……楚總也有忍不住的時候麽？是不是最近沒有人被你虐了，所以你覺得我還算是個有價值的玩物，就想來教訓我了？”秦茉嗤笑了一聲，滿是嘲諷。
這些話，很久之前她就想要說了。
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什麽機會。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成過玩物。”
“那真可惜，我可能連玩物的價值都沒有，真對不起您這麽千裏迢迢地跑過來。”
她說話帶刺，平時對待別人的時候，不這樣。
可是一遇到楚亦欽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