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楚亦欽回答不了。
秦茉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也不會像這樣束手無策。
“她會回來的。”
楚亦欽隻是這麽說，也說不清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小孩子。
“那我和爹地一起等媽咪回來。”盛媛很少在他麵前提秦茉，甚至是不提。連母親這個次都不怎麽提，但是小孩兒總是會哭著喊著要親生母親的，哪怕楚諾再乖巧，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
他還沒到對母親失望的地步。
盛媛也不敢在他麵前挑撥離間，要是被楚亦欽發現了，那她就會被趕走。
她不敢冒險。
“好。”
楚亦欽將孩子半抱在懷裏。
這是他們的血脈。
他不清楚秦茉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爹地，媽咪會喜歡我麽？會像盛阿姨一樣喜歡我麽？”他還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那陌生的母親到底對他是怎麽樣的。可是韓叔叔一直對他說，他媽咪很好。
他很好奇。
“會。她的心腸很軟，一定會很喜歡諾諾的。”
楚亦欽的聲音喑啞，喉間幹澀。
他那雙眼睛裏麵都是紅血絲，如果那一天他能夠再周全一點就好了。不至於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爹地，你哭了麽？”
小孩兒仰著頭，嫩生生的小臉映入到了楚亦欽的眼中，他還不懂什麽是生死離別，隻是懂得難過與開心。他知道此刻的父親是難過的。
“沒有。”
楚亦欽眼角微微發紅，“沒哭。”
小楚諾一看，確實沒有眼淚，可為什麽他覺得父親都快要哭出來了。
“去找韓叔叔，這裏不適合你待著。”
“我要待在這裏，陪著爹地。”
他黏人的性子真像秦茉。
楚亦欽看著他就能想起秦茉，是他自己一步步將事情弄到了現在的地步的。最開始韓啟製止的時候，他就該停下了。可那個時候箭在弦上，他是真的停不下來了。
三天後，楚亦欽執意要出院。
這幾天，韓啟提心吊膽的，生怕什麽時候睡著了，楚亦欽突然就要自殺了。
雖然知道楚亦欽不會這麽脆弱，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抽風呢。那種平時一聲不吭的悶葫蘆，最有可能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楚亦欽平時看著那麽理智，但也有可能就這事想不開。
“太快了吧？醫生說你的傷很重，還需要好好調養一兩個月。楚亦欽你要是嫌棄命大，當初我就不該費心思救你的。”他看著楚亦欽的身上還纏著紗布，醫生說傷口還沒愈合呢。
這個時候出院，那不是找死麽？
“我身體很好，你不需擔心。”
楚亦欽是不想待在醫院裏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秦茉還沒有下落，韓啟雖然派了人找，可是他到底沒有親自去找，心裏還是放不下。
“亦欽，你別衝動。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給諾諾想想。你的恢複能力就算再好，也不行。”盛媛看他急著要出院，便想到了秦茉，他定然是為了秦茉想出院的。
那海域那麽遼闊，海水那麽深，秦茉應該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