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欽的冷漠傷害了秦茉。
她站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捏著衣袖，她不知道為什麽楚亦欽連這樣的事都不告訴她。如果知道那個孩子還活著，這麽多年她就不會這麽煎熬。
“韓啟，你先離開，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你注意你的那張嘴，要是泄漏了什麽，那麽我也是可以解雇你的。”他明明不是那麽冷心冷情的人，可是對待身邊人的時候，卻裝出了這麽一副樣子。
韓啟知道他是惱怒。
他阻攔了楚亦欽的計劃，他想要讓秦茉離開他，可是他說出來的這些話，就等於將秦茉重新推回到他的身邊。
“好，我走。”
韓啟心裏很複雜，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點到為止了。
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努力了，秦茉如果能夠堅定一些，也許他們能夠熬到最後。楚亦欽如果坦然一點，他們之間便不會這麽艱難。
他們誰都要往前走一步。
不然，這是死局，解不開的。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秦茉被否定了。
她的心情特別的糟糕，“你說得對，我沒有辦法照顧那個孩子。隻是……他沒死，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有和我說過一句實話麽，楚亦欽？”
她懷疑這大半年的時間，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實話。
她就生活在一個謊言的世界，甚至連他說的喜歡都是假的，當初一定是想要得到什麽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孩子和你沒有關係。他和你的緣分在五年前已經結束了，秦茉，回房間吧。”
楚亦欽看著她穿著單薄的病服，到底是於心不忍。
他一步步將事情推到如今的地步，再有最後幾個月，就能夠解決了。隻要蘭蒂斯家族覆滅，那些小蝦米也不會翻起什麽風浪來，沒有任何威脅。
“如果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都和我沒什麽關係，那到底什麽才是和我有關係的？”
秦茉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她在隱忍，克製。
那些黑暗的情緒浮現出來，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一樣，她是真的想去死了。
是不是從這高樓跳下去，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就不會有那無邊的黑暗籠罩著她，她都快要是去開心的能力了。
為什麽事情會一步步到這種程度。
“都與你無關。”
楚亦欽狠了狠心，轉身離開。
他的眉眼淡漠，落到秦茉的眼裏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到了她的心上，怎麽都拔不出來。
“楚亦欽，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狠心的話……”
秦茉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嘴角突然露出了笑意，那雙眼睛通紅。
她很痛苦，五年前能夠站起來，那是因為還有仇恨，可是現在她卻怎麽都站不起來了，她累了。就想從現在開始倒下去，她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了，不想……不想再奮鬥什麽。
秦茉一步步朝著病房挪動。
她的情緒糟糕極了，抑鬱症患者自己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行為。
尤其無法控製住糟糕的情緒，總是想要傷害自己來證明一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