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女人，臉色難看。
發絲淩亂，那雙眼睛紅腫得不像樣子，眼睛裏麵都是紅血絲，因為藥物作用臉色蠟黃，短短幾天她就感覺自己的臉頰沒什麽肉了，這樣一個女人，如何挽回楚亦欽呢？
她有些不敢麵對自己。
他剛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麽？
“看清楚了麽？你就這麽跑到他麵前被他嘲笑麽？他為什麽會提出離婚，你說是因為你有可能染上了艾滋，那麽……你排除這個可能性，將檢查報告丟到他臉上，看他還會有什麽借口提離婚，不就好了麽？”
他不應該這麽說話，可不這樣的話，秦茉是聽不進去的。
“秦茉，你為自己活一次吧，別總是被男人左右。你自己很優秀，不需要靠男人。”
“我……”
“好好在醫院裏養病，別去想楚亦欽，你要是害怕的話，我讓蘇憶湘來陪你。你們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說，這種時候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待著好。”
顧昀知道那種痛苦。
他沒得到過，這麽多年總是會沉浸在那樣的情緒裏的，可是……秦茉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她不該被傷害的，楚亦欽太過分了。
“不，不要叫她，我聽你的話，我好好吃藥，配合治療。”
縱使再難過，也不想被楚亦欽看輕。
她要用最好的姿態跑到他麵前，問他還有什麽理由說離婚。
“我去叫醫生，你先好好躺一會兒。”
顧昀不放心地說道。
……
醫院外。
楚亦欽坐在勞斯萊斯裏，應曜沒開車，他一直都沒有出聲，也沒有說去哪裏，他就不敢開了。
但是應曜很清楚楚亦欽的心情不是很好，從病房出來就低氣壓。
“訂江城的機票。”
“是，這……不用告訴秦小姐麽？”他喊秦小姐怎麽那麽別扭呢，之前都是少夫人。可是這稱呼是楚亦欽給糾正的，他也隻能聽話了。
“你想告訴她什麽？”
“不，沒有。”
他隻是覺得不太厚道，就這麽離開了。
楚總心裏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難受麽？明明是喜歡的，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斷絕關係。
“韓先生說已經到江城了，希望和您見一麵。”
山雨欲來風滿樓。
應曜這個助理雖然不知道大致的事情，可是已經隱約能夠猜測出是什麽了，事關生死，是沒有心情再考慮感情問題。平城有洛家，那些人總不至於得罪一個洛家，所以……
他隱隱覺得，楚總那句起訴離婚不是說笑的，他想要將這件事鬧大，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秦茉的感情破裂。
“我知道了，待會兒就去機場。”
這樣敏感的時候專機太容易拉仇恨了，對方也不會考慮到其他人，很可能會下手。倒不如坐國航，牽扯到那麽多人，那些人投鼠忌器，不會有大動作的。
“好。”
應曜手心都是汗，這會兒就要回江城了。
來的時候也是他們來的，走的時候是他們走，丟下了秦茉，也不知道回到江城之後，蘇憶湘那女人會怎麽質問他。她也許不敢對楚總做什麽，可是會對他做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