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無辜，被卷入到了這樣的事情中，偏偏還不能告訴別人。
“我不會簽，哪怕你複印一百份一千份，都不會簽。我就是不離婚，你大可去起訴。”
“我來隻是通知你，應曜我們走吧。”
楚亦欽站起身，秦茉握著的手更加緊了。
她覺得自己很矛盾，恨不得楚亦欽後悔，又舍不得讓他離開，陷入愛情裏的女人真是下賤，她真看不起自己，可是又舍不得鬆開楚亦欽的手，就好像這麽一鬆開，他們之間就沒有以後了。
他就這麽走了，而她還困在醫院裏。
真的會有人這麽絕情麽？
“有什麽事，你不能告訴我麽？為什麽非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凡你好好對我說你很介意我可能染上的病，我都不會這麽不甘心，那是我活該，我命裏就注定孤苦終老得不到愛情，可是非要這麽決絕麽？”
她怕啊。
怕在這樣的時候失去自己愛的人。
怕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判了死刑。
“放手，你之前不是很擔心傳染給我麽？這會兒就不擔心了麽？”
“你嫌棄我髒？”
這麽惡毒的話是他說出來的麽？
秦茉的指節都泛白了，她覺得是自取其辱。
“嗯。”
他沒有否認。
秦茉鬆開了手，她的手指都在顫抖，“楚亦欽，你怎麽能這麽傷我。”
“應曜，走吧。”
楚亦欽眼底滿是複雜和隱忍，他也沒想過。
可是比起人命，這樣的傷人，似乎都能夠接受了。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能掌控的東西越發多了。那些未知的，也許會將他和秦茉分開，是死別。
比起死別，生離更容易讓人接受。
楚亦欽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很冷靜，很理智，也很殘忍的斬斷自己最後的憐憫和同情，還有那份越發深沉的愛。
秦茉就看著他走，就那麽盯著他的背影，她在想，他到底會不會回頭呢。
如果他回頭的話，那麽她是不是還能期待他們之間有愛情。
可是楚亦欽沒有回頭看，他似乎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男人在一段感情裏麵真的抽離得那麽快麽？
秦茉感覺喉間都是苦澀的。
她再一次栽了。
曾經說過永遠都不愛的。
是他說開始的，也是他說結束的。
她以為楚亦欽是個不一樣的男人，他萬事為她著想，雖然冷淡可是什麽都考慮到她了。
但，這一切，結束了。
“茉茉。”
顧昀在外麵等了很久，他是隱約聽到一些話，能夠感受到秦茉的語氣很激動，楚亦欽一離開他就進門了。
“你傷口又裂開了，我去叫醫生。”
“我沒事。”
秦茉咬著唇，眼淚一直往下流。
“怎麽能說沒事呢，楚亦欽是不是欺負你了，他要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去和他解釋。往後我盡量不出現在你們麵前。”顧昀不希望是自己的原因導致他們鬧矛盾的。
可是剛才那一幕親密是親密，不至於讓楚亦欽有那麽大的反應。
那隻是安慰。
“沒用了，他要和我離婚。”
秦茉心裏很難受，心髒就像是被纏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