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曜，把東西給她。”
楚亦欽雙手交疊著，他半垂著眼眸。
“是，楚總。”
應曜手心都在冒汗，真的要這麽做麽？他怎麽來當這個壞人了，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到這樣一步，那往後他們之間還會有未來麽？
“秦小姐，這是楚總起草的協議。”
秦茉明顯感覺到應曜的稱呼變了，秦茉的心一緊，將那份協議接過看了一眼。
隻那一眼，瞳孔微縮。
“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本就沙啞，說出這話的時候滿是難以置信。她覺得楚亦欽也許會在意這次的事，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想要和她劃清界限，為什麽要在這樣的時候呢。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麽？”
秦茉捏著那份協議，眼淚滴落到了紙張上，看著那協議，心如刀絞。
“我們楚家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存在，我也不可能沒有孩子，所以你這次的事，我賭不起。秦茉，我們離婚吧。”楚亦欽的手背泛起青筋，可是表麵還是很淡定，就像是真的想要甩開秦茉這個拖油瓶。
“離婚？”
秦茉深吸了一口氣，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和楚亦欽走到離婚這一步，“難怪呢，我之前怕你嫌棄我，很在意五年前發生的事，沒想到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你自然不會在意了，睡我的人是你，我懷的孩子也是你的，你有什麽好在意的。偏偏我還……”
她還很感動，覺得遇到了這樣的男人，是她耗盡這輩子運氣才得來的。
誰知道楚亦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劫難。
她前半生都是小打小鬧而已，什麽季淳什麽秦雪，都沒有他一句離婚來得傷人。
秦茉覺得胃裏翻騰，她實在是難受，身體和心理上共同在煎熬，什麽叫做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在這樣的時候，最心愛的人給的一刀子，才是最致命的。
“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交易，所以也不存在什麽財產分割，不過出於關懷，京溪苑的房子可以留給你，寰宇那些股份我都不要。”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
秦茉嘶吼道。
病房突然安靜。
“我要房子做什麽？在我們曾經住過的房子裏麵緬懷不存在的愛情麽？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你就看著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站在一邊冷靜殘忍的發笑。楚亦欽，你怎麽那麽可怕？這世上最殘忍的莫過於情字這一把刀，我真蠢！蠢到被傷了兩次還學不乖。”
她的情緒徹底崩潰。
應曜都有些不忍心，可是他不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隻能別過臉不去看。
“簽字吧，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也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楚亦欽的話，從來都很理智傷人，讓秦茉覺得自己很狼狽很難堪，和他談感情就是自己愚蠢。
“把筆給她。”
“好。秦小姐，您……”
應曜的手裏拿著筆，被秦茉直接搶了過去。
“我不相信你會和我離婚，這字我不簽，我怎麽都不簽。”
她不會簽的。
一定是在開玩笑。
楚亦欽怎麽可能會變得那麽快呢，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