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欽站起身，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伸出手。
“別喝了。”
楚亦欽將她手邊的紅酒給放到了一邊，她臉頰酡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酒後吐真相，也許平時看上去挺倔強的一個人，內心還是藏著那麽多害怕。
就算現在將秦振國關進了監獄，也換不回曾經外公和母親在身邊的日子了。
她受了很多苦。
越是這樣，楚亦欽越是不想和她說五年前的真相。
因為，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沒喝了，我隻是心情不好，聽說心情不好喝酒最有用了。”她低著頭微微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了。喝了酒之後就更困了，其實秦茉是有意識的。
她放任自己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
沒有一絲克製。
不知道什麽時候，楚亦欽已經成為她不需要用偽裝的那一麵麵對的人了。
“上樓吧。”
楚亦欽難得的好耐心，也沒有覺得她身上的酒氣熏人，看上去倒是好脾氣。
那狹長的眸子在燈光下柔和了不少。
“好。”
她倒是很乖，沒有和他對著幹。
他說要上樓，她就站了起來，隻是喝了酒有些醉了，她整個人站得不夠穩當，搖搖晃晃的。最後楚亦欽看不過，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秦茉似乎對這種懸空的遊戲特別感興趣。
她在他的懷裏還是不安分，那一雙小手隨便摸索著。
她不知道這動作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別動。”
楚亦欽警告地說了一句。
“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摸。”
男人的身軀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平時穿上西裝顯得格外禁欲，那一副好身材都被西裝給體現出來了，不知道多少女人流連忘返。
楚亦欽被她氣笑了。
“沒人讓你摸。”
秦茉閉著眼睛，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隻覺得溫熱得還挺舒服的，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和她身上這酒氣完全不一樣。可她這麽一蹭，將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蹭到了他的身上。
“你喜歡我麽？”
她睜開眼睛，那雙眼睛被酒氣熏染過之後看上去更加亮了，被那雙眼睛盯著像是整個人都要被吸入到那深淵裏了。平時沒有注意到她生了這樣一雙眼睛。
楚亦欽怔了怔。
沒想到她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
因為一開始是因為愧疚，才會將她納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那個混亂的夜晚，她有錯，他也有錯。
但他向來都是一個擔當的男人，如果沒有他的話，秦茉的人生軌跡也許是不一樣的。一開始有了他的參與，她的人生才有了改變，經曆了那麽多不好的事。
那麽他便插手，讓她的人生重新回到正軌上了。
至少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你也不喜歡我對麽？你們都不喜歡我，所以我才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秦茉的聲音聽上去很低落，她隻覺得心裏酸酸的，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漲滿了她的心裏，讓她呼吸都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