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我以為季總沒誠意和我談呢，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備用方案？”
“怎麽會呢！”
季斌給季淳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坐到一邊去。
季淳有點委屈，但不敢違逆季斌隻能坐在了角落裏。
秦茉雙手交疊坐在沙發上，上身微微的往後揚，看上去並不是特別想要聽季斌說話。
這姿態，他們都明白。
季斌也是個老狐狸了，知道秦茉是在擺譜。
他心裏是很不舒服的，他畢竟是長輩，這秦茉不過是剛上位，卻敢給他擺臉色了。
可誰叫他們季家的把柄在她的手上呢。
“季總沒話說麽？”
秦茉有些累了，她本就是強撐著精神。解決了秦振國的事情之後，她心裏仿佛放下了什麽。人一旦放下，便仿佛失去了一個支柱，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等太久了。
反而沒有那種喜悅和解脫的感覺了。
而是失落。
季斌輕咳了幾聲，“你過來是？”
季斌還在裝糊塗，心存僥幸。
“季總難道不知道麽？我看您根本就沒有任何誠意，我不和沒有誠意的人談生意。”
“誒等等！”
季斌沒想到自己的節奏全都被帶著走了。
“寰宇發生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實在是有些心痛，也沒有想過秦振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季斌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和秦振國沒有交情，隻有利益。
“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下麵工程隊偷工減料，中飽私囊，貪了那麽多的錢。我聽到寰宇的事之後，便查了賬。你放心，寰宇的損失我們會負擔的。”
季斌舍不得那些錢。
他很吝嗇，隻進不出。
“所以你打算拿出多少？”秦茉看他那一臉心疼的樣子，就算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
“五千萬，我現在就可以開支票。雖然不能解決什麽大問題，但也能賠償一些業主。”
“嗬……”
秦茉低頭冷笑道，滿是嘲諷。
那這冷意十分明顯，空氣一滯。
“季總打發叫花子麽？”
“秦茉，五千萬還不夠多麽？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季淳坐不住了，給出去的都是以後會屬於他的錢。
“看來沒法談了。”
“那六千萬？”季家父子都很摳門。
“一億兩千萬，少於這個數不需要再談了。工程隊的事，我會公布出去，也會強調這是季氏的工程隊，和我們的老秦總狼狽為奸，吞了一大筆錢。到時候，今天寰宇的困境就是你們季氏的困境。”
秦茉的聲音清亮，聽得季斌心如刀割。
一億兩千萬啊。
秦茉就在他身上活生生地割肉。
“我們根本就沒有吞那麽多錢。”季斌急了。
“做錯事，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麽？”秦茉絲毫沒有將季斌當成長輩，“一億是你們吞的款項，兩千萬是補償。如果你們不答應，就等著明天季氏市值縮水吧。”
反正她沒有什麽好怕的。
季斌深吸了一口氣。
連吸入的空氣都是冷的，他隻覺得喉間一陣腥甜，差點一口氣就要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