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那塊地儼然在拍賣手冊上。

那是尹家的祖地!

那裏安葬了她的母親尹曼妮。

秦振國說過她去見楚家人就不會拍賣那塊地的。她原本以為他的心裏還有一點點溫情,但事實卻給了她響亮的一耳光。

秦振國被她那滿是恨意的眼神給嚇了一跳,但回過神之後,便是威嚴被挑釁的惱怒。

逆女!

大庭廣眾之下,難道她還準備找他算賬不成?

那塊地本就應該是他的東西,他隨意處置,哪裏還輪得到她指手畫腳。不過守著一個死人的墳墓,能賺到什麽錢。

秦茉握緊了拳頭,她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裏像是被鈍刀子一下一下的割著。

秦振國的冷血,舒芸的幸災樂禍,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著秦振國走去。

“總裁?”

應曜不知道秦茉要做什麽,但她代表的可是楚氏財團的門麵。

男人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沒事。”他低頭翻開策劃案,拇指在紙張上摩挲。

距離競拍還有五分鍾的時間,人已經基本到齊了,有不少人趁著最後的時間還在拉攏著人脈。所以秦茉的舉動也不是特別的矚目。

她的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一步步的挪動到秦振國的麵前,“秦總,西山的那塊地是你提交拍賣的麽?”

她的心裏還存著最後一點希望,她想要親口聽到秦振國說出口。

她要用他最後的絕情打碎她心中的最後一點念想。

秦茉連父親都沒有喊,她的語調染上了幾分隱怒,眼底燃燒著一團怒火。整個人繃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秦茉,你怎麽說話的呢。”舒芸不屑的抬眼,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呢。

一切都是定局了。

“閉嘴,我不是和你說話。”秦茉語調生冷的懟了一句。

她對舒芸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也不值得她尊重。一個沒有德行的後媽而已。

“你……”

“秦茉,回你自己的位子上去。”秦振國低聲警告道,他還不想將事情鬧大,更不希望這些人知道秦茉是他的女兒。好不容易,大家都對她那張臉陌生了。

畢竟時間已經過了五年。

秦茉冷笑了一聲,她覺得自己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她伸手便拿起了秦振國身邊那青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

滾燙的茶水飛濺了起來,流了一地。

“那塊地是不是你親自提交拍賣的?”

她的聲音拔高,卻帶著幾分逼到絕境的沙啞,眼圈泛紅,整個人像是強弩之末,死撐著要一個答案。

會場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這邊。

秦振國的臉上青白交替,騎虎難下。

“那不是秦茉麽?五年前和季家訂婚的那個。”

“是啊,我說怎麽看著眼熟,她剛才還是和楚少一起進來的呢。這父女到底是怎麽了?”

“秦振國真是不要臉,走到今天完全是靠著尹家。現在還要拍賣尹家的祖地,簡直是忘恩負義啊。”

“商人逐利而已。”

細細碎碎的討論聲傳入到了舒芸和秦振國的耳中。舒芸站起身,露出了大度寬容的笑,“茉茉啊,你父親也是為了寰宇集團好啊,你怎麽能這麽不懂禮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