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傷。

    唐浩宇整個大腦都被這兩個字充斥著,這兩個字讓他呆滯了很久,以致於宋雲安看到他的模樣後欲言又止。

    宋雲安覺得如果再繼續說下去,會太戳唐浩宇的傷疤了,畢竟當麵指出對方悲傷,憂鬱會讓對方覺得很羞恥或傷自尊。

    人嘛,都喜歡自己主動揭露傷疤給別人看,然後從聆聽者那裏奢取一點安慰;都不喜歡突然被別人揭開傷疤,這樣隻會讓傷疤更疼,然後就會不自覺得低下頭,害怕別人看到你愁苦的麵孔。

    但是,宋雲安忘了他是對唐浩宇說的這句話,而對唐浩宇來說,悲傷這兩個字太大了,大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悲傷,大到他站在世界中央,周圍的人都離他遠遠的,閑言碎語裏都是對他這一異類的指點。

    唐浩宇久久不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師兄已經把話題拉到這了,他再不回應就顯得氣氛太為難了。

    可要怎麽回應呢,的確,聽到‘悲傷’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聽到這麽高端的詞。

    師兄說的前半部分和他還蠻相配,他也知道自己太過敏感,沒有自信,這點自我認知他還是很清楚的,就是後麵突如其來的一句

    “未來有一天,你會比我們任何人更加亮眼,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這個時代最不缺的東西,但又是最飽含力量的東西。”

    乍一聽,這句話好高端深奧啊,放在動漫裏這絕對是主角的逼格啊。

    哪能用到他身上來了,還和‘悲傷’掛了勾。

    雖然說,這個神的世界已經刷新了他的認知,但自己幾斤幾兩,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主角的光環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嘀———

    貨船到岸的汽笛聲悠遠而來。

    唐浩宇真的是太感謝這個恰到時機的聲音了。

    “走吧。”宋雲安站起身說。

    唐浩宇默不作聲地緊隨其後。

    他們走出船艙,到達甲板的時候,那些專員已經整齊排列在甲板上,分成兩邊,留出一條下船的通道。

    “就站在這裏吧。”

    宋雲安護著唐浩宇退到了一個角落。

    溫流工業離人總部位於白沙灣地區,這個地區離海岸很近,往往這個時候碼頭上都是燈光四起,運貨車不停工作,而今晚,這裏隻有幾盞最大的燈光照著碼頭,整個碼頭陷入一陣沉寂,沒有一台機器在運作。

    整個碼頭,完整的空地上站滿了人,這些人排列整齊,從左往右,分別是身穿醫護服的救護人員,他們抬著擔架,隨時準備結果需要救護的人員。

    緊靠他們的是一群穿著實驗服的研究員,這些研究員都是生物研究所的人,今晚他們又要忙碌不停,因為有個大家夥還等著他們解剖,這一點讓這群瘋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站在最右邊也是離下船出口最遠的一段,站立的都是其他沒有必要任務的專員,他們負責卸下貨船帶回的一些破損機器以及專員們的行李。

    在這些人群的正前方,甄豐贇挺拔地站在那裏,抬頭凝視著上空的甲板。

    唐浩宇所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下麵的全貌,但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這條打開的下船通道是為了幹什麽,他注視著船艙深處,裏麵的光很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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