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麽?”楚子陽反駁,他覺得少年思考問題有點小固執,“如果你站在人類立場,弱勢立場來看,要讓他們相信一個自己不了解的強者,隻能讓強者來證明他可以領導弱者,當然盡管如此,在一些情況下,盡管強者領導了弱勢群體,弱勢群體依然會對強者抱有警惕之心。”

    後麵的一段話是楚子陽猶豫一下補充的,這點確實也是實話,在如今處處都是利益的社會上,迎麵假笑成了一種技能,低人一等總會處處小心謹慎。

    這也是大人口中常說的進入社會就會明白的事。

    “我們已經向你們證明很多次了。”少年語氣略有高調地說,“不是我,是我哥哥。”

    “什麽意思?”楚子陽追問。

    “在你們人類探索神跡的所有道路上,我的哥哥,凱撒·路美什一直都在暗處幫助你們,並且,總會製造一些意外讓你們遠離不必要的麻煩。”

    少年有求必應,之所以會告訴楚子陽這麽多,純屬是因為孩子的好奇心,身為神的好奇心,他在楚子陽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從他對楚子陽目光對上的那幾秒鍾他就對楚子陽有了興趣,他想知道接下來楚子陽會怎麽做,又會怎麽反駁他。

    他開始喜歡上這個語言遊戲。

    “10年前的‘納爾吉斯’風暴事件,我的哥哥想法設法地阻止你們靠近那場風暴,結果你們人類一次又一次突破阻止還是去了那片海域,然後喚醒了本還在沉睡時期的第四帝王,山海帝——殤窿之丘,好在他隻是派出了自己的侍者,否則你覺得以當時你們人類的科技能夠抵擋帝王的降臨嗎?那可是同比我還高一級的一代神。”少年以己相對,帶著一點自誇的感覺。

    楚子陽在心裏又記下了殤窿之丘這個名稱,他知道這場風暴事件,當時整個離人會所除了指揮室的幾十人,其他所有人都參與了這場戰爭,戰果就是一具神侍的屍體,但他從未聽過在那場風暴的背後還有著一個帝王。

    “那你呢?為什麽你隻提到你的哥哥而沒有提到你自己?”楚子陽抓住了少年說話的漏洞。

    “我又沒幫助過你們人類。”少年撅著嘴挑著眉說。

    “你……很討厭人類?”

    “不啊,隻是討厭你們中的個別人類,我就很喜歡你。”少年突然抬手輕點一下楚子陽說,“我是被囚禁在這裏了,要是我也出去也隻能跟著哥哥為你們人類的事東奔西跑。”

    楚子陽暗自抽動了一下,少年是被囚禁在這裏的!這個燭天之址就是為他準備的!他所說的歸屬就是死亡!

    “你死了?”楚子陽突然警覺了起來。

    “嗯啊。”少年看著懷裏的貓不以為然地說,“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

    “不對啊。”楚子陽頭疼了起來,“被囚禁的神選擇死亡的話,燭天之址也會死亡,既然選擇了死亡你怎麽還會在這裏?魂魄?”

    “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少年解釋,隨即又拒絕了這個話題,“關於神的某些問題你還是不要問了,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麽好處,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喜歡這裏。”

    少年此話一出,楚子陽就打消了關於這個問題的所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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