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害怕,他本就不善於表達自己,所以他常在心裏幻想在某個金光四散的傍晚,他和她走在一條漫長的昏暈小道上,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沒有任何人,隻有他們兩,可這些都隻是他的想象。他將所有的真心話埋在肚子裏,等著某一天有人能打開那道枷鎖,然後看到裏麵堆積的所有玩偶。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她要和某個人在一起了,那個人是會和她永遠在一起的人,而他不是那個會永遠在一起的人,可他本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卻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些孤獨,怯弱再次出現,黑暗再次布滿他的整個光明,可是明明什麽都沒有改變,他和她沒有關係還是依舊沒有關係,會不會離開也隻是將來的事,但是你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最後他又在那道心房重重地加了道鎖,還說著,以後再也遇不到這樣的人了。

    人生還未過半,他就斷定自己再也遇不到像她這樣的人了,隻是他的一廂情願,不關任何人的對錯,所以那些黑暗本就該他承受,我本就是一個滿身傷痕的人,不該奢望能有人帶我脫離苦海,對不對?”

    唐浩宇埋著頭以問句結尾。

    久久沒人說話。

    “完了?”梅林淡然開口。

    唐浩宇抬起了頭,眼眶濕潤地看著梅林。

    “你是在說你自己。”梅林飲下一杯酒說,“而且,你跑題了。”

    唐浩宇:“……”

    “要不要這麽折磨人啊,你看我都這樣袒露心扉了,眼眶都紅了,你看,你看。”唐浩宇瞪著眼睛,指著裏麵的淚水說,“我生平從未一次說過這麽多話,您老就看我如此努力下走個後門,算我通過唄。”

    “不行。”

    “一大把年紀了,咋就這麽不開竅呢!?”唐浩宇擦完剛剛使勁憋出的眼淚說。

    梅林沒有理會他說的話。

    “那你說說吧,你主要糾結什麽?我知道你糾結啥,看到了問題所在我再重新組織語言,幫你解開心結。”唐浩宇換了個舒適姿勢說。

    “我沒什麽好糾結的。”

    “……”

    “不可能,你都用了‘好’,那就說明還是有的,不然你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裏,如此長的時間,是個人都會焦慮不安的吧。”唐浩宇說。

    “也沒吧,沒你想的那麽焦慮不安,這有酒有肉的,再過個幾百年都沒什麽問題。”

    “……”唐浩宇無語到了極點,“你這人,讓人說服你你又不好好配合,別人都不知道你具體是怎麽個症狀怎麽對症下藥?”

    梅林又繼續倒酒吃肉不理會唐浩宇。

    “一個不愛的人,有必要這樣麽。”唐浩宇扭過臉,撇著嘴小聲嘀咕著。

    梅林倒酒的動作停在了半空,清水溢滿酒杯湧進了桌麵上,又在一瞬間被完全吮吸。

    “你剛才說什麽?”

    “啊?”唐浩宇也有些不耐煩,“沒說啥啊。”

    梅林放下了酒壇,目光冷冷地盯著唐浩宇。

    “不愛又怎麽樣,一廂情願不就一廂情願了,本就該自己承受這帶來的痛苦。”梅林厲聲說。

    “嗬—被背叛了還說的那麽好聽。”唐浩宇依然沒回頭地喃喃。

    “又不愛,何來背叛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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